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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泰猛地从指缝里抬起头,“你家在海边”“管得宽”“给脸不要脸”这几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她耳朵里。她整个人瞬间懵了,刚才还压抑的哭声猛地停了,眼泪挂在脸上,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羞耻和慌乱,慢慢变成了被彻底激怒的羞愤——她最忌讳别人说她“多管闲事”,现在却被我赤裸裸地戳穿,连“给脸不要脸”都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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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得宽?”她猛地放下手,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声音尖得发颤,胸口剧烈起伏着,“我管我哥怎么了?我担心他出事怎么了?这也叫多管闲事?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又唰地涌了出来,却没了之前的无措,只剩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我就是给脸不要脸!我就是管得宽!只要能拦住我哥,我不在乎你们怎么骂我!你们今天要是敢带他走,我就敢闹到海边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
我被她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怼得火冒三丈,往前一步逼近她,语气里满是毫不留情的戳穿:“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你倒是说说,你有能力给你哥、给你家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吗?没有!你连自己的学业都顾不好,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能拦着他们做正事?”
“你除了撒泼、哭闹、动手闹脾气,还会什么?”我指着她刚才抓挠金莱田衣角的手,眼神冷得像刀,“你就是个没有生活规划的暴力机器——只顾着自己的情绪,不管别人的难处,不管事情的轻重,只要不如你意,就用最极端的方式闹,把身边的人都搅得鸡犬不宁!”
金信泰被这番话骂得浑身一僵,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没能力给生活环境”“没有规划”“暴力机器”,这些词像重锤,砸得她瞬间懵了。刚才还烧得旺的怒火,一下子被浇得只剩灰烬,她张着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掉,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她想喊“我能”,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只是个学生,除了依赖家里、依赖哥,什么也给不了;她想辩“我不是暴力机器”,可刚才撒泼打滚、抓扯哭闹的样子,又偏偏印证了我的话。旁边的金父重重叹了口气,堂叔更是别过了脸,连两个堂哥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失望。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低下头,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刚才的疯狂和倔强全没了,只剩被戳中痛处的无力和恐慌:“我……我只是想……想让他们留下……我不是……不是暴力机器……”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埋在臂弯里的啜泣,肩膀抖得厉害,却再也不敢抬头,不敢再闹——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些所谓的“保护”,在“没能力”“没规划”的现实面前,真的只是可笑的胡闹。
我看着她埋着头啜泣却依旧没彻底松口的样子,语气里的不耐又添了几分,声音冷硬地戳过去:“行了!别在这装可怜,你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能左右所有人的事,其实就是胡来!”
“他们两个回归SCI是职责所在,是早就定好的事,难不成还要看你的脸色、选个你顺心的日子?”我往前半步,眼神里满是讥讽,“你以为你是谁?是说停就能停、说选就能选的大人物?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的胡搅蛮缠,在他们的责任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金信泰猛地抬起头,“胡来”“回归还要选日子”“连个屁都不算”这几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之前总觉得,只要自己闹得够凶,哥就会心软、就会等她“想通”,可现在才知道,在“职责”面前,她的坚持竟这么可笑。
她整个人瞬间懵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哭,愣愣地看着我,又看看两个堂哥坚决的眼神——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显然回归的事早已板上钉钉,从来就没打算“选日子”。刚才那点残存的、想让哥“等一等”的念头,瞬间被这句话砸得粉碎。
过了几秒,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之前的疯狂、委屈全变成了无力的辩解:“我没有……我不是要选日子……我只是……只是想让他们再等等……等我……”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哭声打断,她攥着衣角,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再也没了之前闹的力气,只剩被现实狠狠打醒的茫然:原来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在做着“能改变什么”的白日梦。
我被她这副抓着最后一点执念不肯放的样子彻底惹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气:“行了!你除了吵架还会干什么?一天到晚吵个没完,能不能闭嘴!”
“他们两个回归SCI是天经地义的正常事,是他们的本分,更是他们的梦想!”我指着金莱福金莱田,字字戳在她心上,“你为什么非要拦着?你以为你是为他们好,其实就是在毁掉他们的梦想!你根本就是自私到了骨子里,只想着自己,半点不顾别人的死活——你这根本不是担心,是慎独!是把自己的意愿凌驾在所有人之上!”
金信泰被“毁掉梦想”“慎独”这两个词砸得浑身一震,整个人瞬间懵了。她张着嘴,刚才还想辩解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没了之前的哭闹,只剩被戳穿核心的崩溃——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哥,却从没想过,自己死死攥着不放的,竟是哥最看重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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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毁掉他们的梦想……”她声音发颤,带着点哀求的哭腔,看向两个堂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
金莱福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不忍,却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小泰,回归是哥的梦想,也是哥的责任,不能因为你怕,就放弃。”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金信泰。她看着哥眼里的坚决,又想起我那句“毁掉梦想”,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没了之前的戾气,只剩满心的悔恨和无措:“我错了……哥,我错了……我不是想毁了你的梦想……我只是……只是太怕失去你们了……”她一边哭,一边含糊地重复着“我错了”,之前那些歇斯底里的吵闹,终于在“毁掉梦想”的指责里,彻底变成了认输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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