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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温暖（第2页）

“得补！”许大茂跳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这么漏下去不行。三大妈，您家有油毡吗？或者塑料布？”

三大妈摇头：“没……老阎说买那玩意儿浪费，让用盆接就行。”

许大茂皱眉，忽然想起什么：“您等着！”

他冲进雨里，几分钟后抱着卷东西回来——是半张破油毡，还有些木条钉子。

“我从柴火堆里翻出来的，”许大茂解释，“以前盖鸡窝剩下的。”

三大妈看着他在屋里忙活。凳子不够高，许大茂直接把桌子搬到炕上，再踩上去。雨水顺着房梁往下淌，全浇在他头上、身上，他像没感觉似的，拿着锤子叮叮当当敲。

油毡裁好，用木条压住，钉子一颗颗钉进去。

漏雨渐渐小了。

最后一颗钉子钉完，许大茂跳下来，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头上，嘴唇冻得发紫，却咧开嘴笑：“好了！暂时不漏了！”

三大妈赶紧递过去干毛巾：“快擦擦！这浑身湿的……”

许大茂接过毛巾，却没擦自己，反而递给三大妈：“您也湿了，擦擦。”

三大妈这才发现，自己肩头也湿了一片——是刚才帮忙扶桌子时淋的。

两人站在漏雨的屋子中央，一个浑身湿透冻得哆嗦，一个肩头微湿神情复杂。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格外清晰。

“大茂，”三大妈声音有点哑，“你……为什么要帮我？”

许大茂擦头发的动作停住了。他低着头，半晌才开口，声音很轻：

“因为……这院子里，只有您把我当人看。”

这话说得太惨，三大妈鼻子一酸。

“那天我被打被骂，全院子都在看笑话，”许大茂继续说，声音像在雨里泡过，“只有您，问我手受伤了没上药。只有您，看见我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