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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温暖（第4页）

火光映着他的侧脸，雨水打湿的头发微微卷曲，竟有几分……俊朗？

三大妈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摇头。

水很快烧开了。许大茂倒了两碗，一碗递给三大妈，一碗自己捧着暖手。

两人坐在炕沿上，中间隔着一尺距离。

雨声哗哗，炉火噼啪。

“三大妈，”许大茂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您说，人要是能重新活一次，该多好。”

三大妈捧着碗，没说话。

“我小时候，其实见过您。”许大茂看着炉火，眼神恍惚，“那会儿您刚嫁过来不久，穿着红棉袄，梳俩大辫子，在院里晒被子。我娘说，你看阎老师媳妇多俊。”

三大妈愣住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快二十年了吧？

“后来我娘死了，”许大茂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爹娶了后妈，后妈生了弟弟，我就成了多余的那个。再后来爹也死了，家败了……有时候我就想，要是我娘还在，我是不是也能过点像人的日子？”

他转头看向三大妈，眼睛里映着火光：“三大妈，您知道我为什么帮您吗？因为您……长得有点像她。不是模样像，是那种感觉——温柔，善良，看人的眼神里没有算计。”

这话太致命了。

三大妈手里的碗晃了晃，热水洒出来烫到手，她“嘶”了一声。

“小心！”许大茂立刻接过碗，很自然地抓住她的手查看，“烫着了？我看看……”

他的手很粗糙，满是老茧和伤口，但握住三大妈手腕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三大妈浑身僵硬，想抽回手，却像被施了定身法。

许大茂看了几秒，忽然低头，对着烫红的地方轻轻吹了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