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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伤疤发现＊＊（第3页）

周芷宁猛地抬起头，撞入他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眸。她看着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却难掩疲惫的脸，看着他自然垂落在身侧、那道疤痕被袖口半遮半掩的左手，积压在胸腔里的震惊、心疼和那股无法抑制的探究欲，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伸出了手，动作快得甚至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冲动，轻轻地、却准确地，握住了他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手腕！

她的指尖，清晰地触碰到了那道凹凸不平的、浅白色的陈旧疤痕！

祁夜的身体，在她指尖触碰到疤痕的瞬间，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猛地一僵！他脸上的疲惫和疑惑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猝不及防的、近乎惊慌的震动，瞳孔骤然收缩！

周芷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腕肌肉瞬间的紧绷和那几乎要挣脱的意图，但她没有松开，反而更紧地握住了他，目光执拗地、带着不容闪躲的颤抖，紧紧锁住他的眼睛。

她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而显得低哑、破碎，却异常清晰地在这寂静的书房里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两人之间那层刚刚建立起的、脆弱的平静之上：

“这道疤……又是怎么来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周芷宁紧紧握着祁夜的手腕，能感受到他皮肤下奔流的血液和那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皮肤，传递到她的掌心。她能看见他眼中那迅速积聚的风暴——有被侵犯隐私的震怒，有秘密被窥破的狼狈，有不堪过往被触及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可见骨的……恐慌和一种仿佛要被再次剥开所有伪装的……无助。

他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粗暴地甩开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周芷宁也没有退缩，她就那样固执地握着他的手腕，用她那带着泪光和不容置疑的执拗目光，与他对峙着，等待着一个答案。她知道，她可能再次踏入了危险的禁区，可能再次引燃他失控的引线。但这一次，她无法放任不管。这道新发现的疤痕，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她必须知道真相。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僵持之后，祁夜眼中那剧烈的风暴，竟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混杂着无尽疲惫和某种认命般的荒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所有的防御和愤怒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赤裸裸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平静。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心疼和坚持，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仿佛来自遥远地狱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反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和绝望，让周芷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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