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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分开是最快慰也最难耐的一刻。像刚从深海浮上水面,苏然总要猛地张嘴喘气。唾液交换带来的银丝还牵连在彼此唇畔,湿润而暧昧。
龚晏承那时呼吸总是很沉,热烫的气息拂在她脸上,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深邃的灰绿色的眼睛盯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
然后是冰冷的沉默,还有无视。在她最不想结束的时候。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手指发麻,潮水一样,从指尖开始,顺着指骨漫延到掌根,再沿着四肢涌向身体深处。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充盈的、即将膨胀到极限的气球,胸腔鼓胀着,心脏悬浮其中,不断晃动。
是想的感觉。
她还想亲。
想吞下更多。
来自他身上的,那种滚烫的——她觉得是爱。
起初并不明白。可来回多次,苏然终于知道,那根本是一种示弱。
时间来到周六,像是不愿和她多待(苏然是这样理解的),龚晏承照常出门。
事实上,浑浑噩噩经过这么些天,苏然已经在考虑这样的相处到底有没有意义。一个在冷漠与柔情之间徘徊的男人,只等着她开口说些什么,而她不可能说。至少现在她这么认为。
而龚晏承,耐心已经耗尽,希望也耗尽。等待的过程越久,渴望越深,决心越坚定。
他已经打定主意,需要那么做。
但今天出门并非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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