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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他俩证件照呢,”项西轻声说,“真难看啊,二盘那脾气居然没把照相馆给砸了啊……”
程博衍没说话,过去在他脑袋上抓了抓。
“我那个吊坠,”项西抬起头,“在吗?”
“在呢,我锁柜子里了,”程博衍点点头,“要看看?”
“嗯,突然想看看。”项西说。
“等着,”程博衍转身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他手上,“怎么了?”
“如果平叔被抓了,”项西打开盒子,盯着盒子里的吊坠,“一般人就见不着他了吧。”
“你想见他?”程博衍看了吊坠一眼。
“不知道,其实不想见,”项西皱皱眉,“但我本来还想着,有机会问问他……我到底……是捡来的还是偷来的还是……我就想知道我从哪儿来的……”
程博衍没说话,把他搂到了自己怀里轻轻拍了两下。
项西靠在他身上,还是皱着眉:“但其实想想,找问了也白问,他不会告诉我的,他那人我太了解了,他不会让我过得舒服,但凡有一点机会,他肯定希望我心里一辈子都戳着这根刺,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的。”
“项西,我说点儿你可能不愿意听的,”程博衍扒拉着他头发,“你头发该剪了,长了,还都立着。”
“哦,就说这个啊?”项西笑了笑。
“人呢,就活个方向,路在前面,希望也在前面,想事儿做事儿都要往前看,”程博衍一下下轻轻揪着他的头发,“赵家窑,你从哪儿来,都在后头,想想没什么,但别被这些东西扯着。”
项西没有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把脑袋一仰,看着程博衍笑了笑:“我是谁?”
“你是项西,也是小展,还是我儿子,这些都不冲突,不管你从哪儿,怎么来,经历过什么,你都还是你,”程博衍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你……”
“不要在讲道理的时候占人便宜,”项西飞快地往上凑了凑,在程博衍唇上咬了一口,“你当爹还当上瘾了啊?”
“这不是没当过爹么,以后也当不成,”程博衍笑笑,“只好拿你过过瘾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项西很享受这种挤在一块儿的感觉,不用说话,也不用动,只这么挤着,就很满足了。
不过程博衍今天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那碗面条吃中毒了,歪着头没一会儿眼睛就眯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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