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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又一次开口,已经无法分辨,那声音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发出。
“瘟疫。”刘彻再也忍不住,将头颅深深埋在双腿间,我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木匣,“陛下莫要说笑了…”
“朕的骠骑将军…”
我不想再呆在这黑沉的大殿中,逼仄地令人透不过起来,我只想逃离,逃离这一切。
不知如何走回了猗兰殿,我只知道手里握的,是我埋葬了六年的心。
他们说,天妒英才,骠骑将军一生戎马,誓死也要守卫汉土。
他们说,百姓恸哭,响彻城郭,陛下将他安放在皇陵侧位,谥封景桓侯,长伴君主。
他们说,陛下御调十万羽林,送葬的队伍从长安一直绵延到茂陵,石块堆砌,砌成祁连山的模样。
可我不信,我不相信那般健朗的男子,巍峨如山的男子,会死在小小的瘟疫里。
我不信,半年前那一面,竟成永诀。
他还未等到我将他忘记,怎能如此不守信约?
我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只木瓜从不曾离手,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逝者已矣,你如今的样子,九泉之下…”刘彻不忍见我日渐消颓。
“臣妾一日不见尸骨,便一日不信。”我固执地坚持。
可如何伪装的外表下,无法掩饰空洞的灵魂。
没有几日,我的病情在一次风寒中,急转直下,一连几日,滴水不进。
醒来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刘彻眼眶红肿地坐在榻边,出神地望着我。
若予替我梳洗时,满头青丝尽断,伸手拂去,却握住大把的枯发。
“夫人…”若予偏过头去,我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