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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世界杯决赛拉开帷幕。任启东陪着俩不喊不叫的文静球迷,云里雾里地看了一会儿。
十二点,宋怀文说没意思不看了,起身要开车回家。任启东也跟着站起来,蓝溱不解地看着他:“你也回去?让怀文送你么?”
任启东没理解,慌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宋怀文走近了拍拍任启东的肩,点醒他:“他意思是,他一个人睡害怕,还是个little baby boy。”
“去你的。”蓝溱抓起个抱枕扔过去。
宋怀文一闪身火速溜了,任启东捡起抱枕放回沙发上,呆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走。
之前,他从没在蓝溱家留宿过。
也是理所当然,那家徒四壁的,他也没地方待。现在么,环境有了质的飞跃,他是不嫌弃了,可是……
好吧,没什么可是的,他留下了。
浴室里装了增压花洒和一个大浴缸,任启东舒服得都不想出去了。他意犹未尽地擦干身体,站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刷牙,擦了擦雾,看清镜中自己的模样,与记忆中相去甚远。很久都没停下来歇一歇,好好照过镜子了。
仰仗蓝溱的功劳,他每天都累得跟个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蓝溱倒是越来越年轻,甚至过于返老还童了,幼稚无比地吹着浴缸里的泡泡玩。
任启东的留宿逐渐演变成家常便饭,由奢入俭难,他都有点不想回自己那了。主要是,蓝溱随便盲买的床垫还挺舒服,要不是只有两米宽的,他也想换个同款。
租期快到了,任启东蠢蠢欲动地想,当初蓝溱能随心所欲地赖到他那儿,他为什么不行?
除了蓝溱睡的主卧,另一间小一点的侧卧一直空着。任启东旁敲侧击地提出,蓝溱仍然是那副死样子,慵懒地撑着一条胳膊,一只脚搁在另一只上,好听点说叫贵妃卧,拿平板刷着财经新闻,不冷不热地翻旧账:“哦,现在不嫌我烦了是吧。”
一刹那,任启东脸上有些挂不住,蓝溱又道:“交房租。”
任启东也没想过白住,就点头:“可以。”
蓝溱:“六千。”
任启东:“你去抢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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