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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带着明晃晃的强调,换做旁人,难免显得刻意,偏顾琮态度语气无一不自然,席冶弯弯眼,扶着对方的胳膊下了轿。
这具躯壳的容貌确是极盛。
纵然出自一个本源,可因未受病痛折磨,不管先前宾客们在想什么,青年进门的一刻,他们皆不由自主地,被吸去了视线。
心里不住犯嘀咕的亲卫们亦看傻了眼。
之前对方被将军挡着抱着,他们仅瞧见了一小半侧脸,如今窥得全貌,只感觉,对方虽明显是男子,却比他们回京后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漂亮,是一种矜贵却不高傲的、与边城塞外截然不同的美。
格格不入,偏生又叫人觉得,该好生呵护才是。
但还没等他们再多瞧几眼,将军那充满威压的眼风就递了过来,因得要扶人的关系,对方和那席公子亲亲密密地挨在一块,乍看,倒真像一对璧人。
这其实是一场在大多数人眼中没什么值得祝福的婚礼,两位主角却完成的很认真。
双方皆无长辈,主婚的,便是圣人派下来的大太监,声音比前一世的李德忠尖锐许多,好在,嘴里的话还算讨喜。
“夫夫对拜。”
大抵是顾及将军府的颜面,那因年迈而愈发多疑敏感的老皇帝总归没有再作妖,弄出什么妻啊妾的称呼来。
弯腰,行礼,席冶虚虚牵着打了「同心双结」的红绸,另一端,则在顾琮手上,他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地与对方成亲,眼里不经意就流露出些柔软的笑意来。
像月亮。
顾琮想。
边城相较京城,民风更为开放,他也曾被许多女子大胆热辣、笑盈盈地盯过,却没有哪一次,如此刻这般,仅仅是眼尾微微弯起的一抹弧度,就让他联想起许多以前从未刻意留神的美景,连心跳,也脱离原本平稳的节奏,快了两拍。
接着,是一声更高亢的: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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