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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者,究竟何人。
季澜见房里气氛凝重,便深呼吸几口气,尽力将沉重的心绪掩过,改为平时谈聊的口吻,聊起稀松平常的琐事。
在他有意引导之下,话题终于渐渐被拉开,何凉凉在季澜的指引下,也渐渐忆起小时候爬坡玩雪的趣事,口气这才欢快了些。
其中几件正好在《仙尊嗷嗷叫》里略为提过,季澜便顺着对方的描述,讲叙下去,床上少年那双视线不明的眼眸这才闪过喜色,似乎十分怀念童趣时光。
安赐紧蹙的眉宇总算散开了些。
半晌后,季澜见何凉凉神情已有些睡意,便瞥了眼桌面膳食,向安赐扬扬下巴作为示意。
表示何凉凉睡前别吃这些冷食,他等等便亲自到灶房交代。
安赐自是明白,立即应首。
季澜朝床上少年道:“凉凉,你既然累了,师父便让你先休息。但你也不能不进食,虽然嘴里发苦,可不吃东西更没力气对抗体内毒性,我等会即让膳房弟子端碗新的热饭进来,只吃白饭的话,口中苦味便不会太重。不过你得答应师父,不能一个人逞强,得让安赐帮忙。”
如今对方眼睛半失明,自是对不准碗,还需安赐帮忙喂匙。
榻上少年这才轻轻点头,揉了下眼睛,道:“师父,您也好好休息,我们同中了毒,万一您有不舒服,也得告知我一声。”
季澜浅笑道:“我一切都好,凉凉不必挂心。”
何凉凉:“早上我听半蝶教的人说,因这阵子天冷湿意重,教上的棉袄厚被晒不干,故每间房的冬被只有一条。师父你可得捂紧,别让人抢走了。”
少年语气之认真,十分担忧。
所谓抢走,指的谁抢,也不言而喻。
季澜面色淡定,望上去便是一身沉着冷静,用安抚的口吻说,“凉凉放心。”
毕竟要论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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