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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人来。
除了衙门口两排披坚执锐的护卫,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季明尘说:“等会儿人来了,我帮你打板子。”
我说:“用不着,可不能脏了你的手。”
秋观异察言观色,义正言辞地道:“这一群目无法度、尸位素餐的蠹虫!钦差大人在这坐着,他们竟敢旷衙如此之久!王爷放心,他们必将付出代价!下官愿以这三寸不烂之舌,训得他们自惭形秽,诚心悔过,甘愿领罚!”
我说:“你是不是学过唱戏?”
秋观异:“……”
到了正午,平疫署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人。
穿着蓝布衫门房模样的人走到衙门口,看到门口的士兵,懒散的表情瞬间一凝,惊疑地打量了几眼屋内,撒腿往回跑了。
一炷香时间后,容阳府尹关文林下了马车,肥胖的躯体像一个旋转的陀螺,滚到了我的面前。
他赔笑道:“王爷昨晚睡得可好?姑娘们伺候得可还好?下官招待不周,万望王爷恕罪。”
我看着他不语。
他又说:“下官已经订好了画舫和酒楼,不如先去用膳,下午听听戏,晚上再去清河泛舟,清河畔的姑娘,那才叫一个绝色,下官一定为王爷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他可真是把我当傻子糊弄。
我说:“人呢?”
“本王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平疫署的办事人员在哪里?”
关文林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赔笑着说:“这……这平疫署本是应朝廷的要求建立,可容阳府并无时疫,今日官员们恰好有事,便……便未按时赴衙,请王爷理解。”
我说:“无事便可不坐堂?这是谁定的规矩,本王也向陛下禀告一番,说不定陛下一高兴,赏关大人一个巡抚当当。”
见我不买他的账,关文林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但他强笑着俯低身子又道:“是,是下官负有失察之罪,下官一定好生教训平疫署的官员。王爷贵人踏贱地,为了这点小事心情不虞,实在是不值当。下官请的这个戏班子,是海外来的,千金都难得一票呢,不如咱们早些过去……?”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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