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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决说的是问句,但左正谊根本没机会说出回答,就被他堵住了嘴。
或许他猜到了左正谊会说“不可以”,但“不可以”不等于真的不可以,口是心非的人需要用凶狠的吻来揭穿。
纪决的身躯将他不留缝隙地罩住,太热了,左正谊浑身发烫,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
他被困在人与床单之间,挣扎的幅度有限,连喘息的节奏都被人控制,双眼积满氤氲水雾,只一眨,雾就凝结成水,沿脸庞滑落在枕巾上,留下一行颤抖的水痕。
左正谊没察觉到自己在哭,那可能也不是眼泪,是他滚烫的身体蒸发出的盐水。
床单是柔软的砧板,纪决是天地间最锋利的刀刃,一举刺穿了他。
太热了。
怎么会这么热?
好像在太阳下暴晒,他心神恍惚睁不开眼,热到一定程度还感觉到了疼。
“纪决,你、你出去……”左正谊的嗓音不自觉地带上哭腔,本能地伸手往外推,推到一片胸膛,像倾倒的山岳般不可撼动,他的手腕在重压下使不出一丝力气,倒好像是在撒娇。
纪决不住地吻他。
他们之间热烈的吻有过很多次,但今天热得格外不正常。
左正谊被烤得快化了,像一块不断融化的奶酪。每融下一滴,纪决便抹去一滴,奶酪盘子在摇晃,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左正谊看见头顶的灯具在颤抖,紧闭的窗帘在颤抖,没关的门也在颤抖。纪决在耳边叫他“哥哥”,叫了几声就不叫了,改口叫“宝贝”。
一边“宝贝、宝贝”地喊,一边将他拉入更深的地狱,用更猛烈的太阳光照射他。
世界晃得更厉害了。
左正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哭出了声音。
他像只迷路的奶猫,叫声哼哼唧唧,带几分茫然,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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