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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迟笑了一声,心说自尊心还挺强,却还是没松手:“万一你要是摔了,今天可就做不了茶了。”
郁庭之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抽出手臂。就在孟迟以为他还要倔强一下的时候,他抽手的动作停下,反手握住了孟迟的手腕。
“牵着吧。”他说。
孟迟:“……行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牵着手,之后的山路郁庭之走得很平稳,脚步没再趔趄,反倒是孟迟,经过一片荆棘林的时候,险些被绊倒,幸好郁庭之反应飞快地反手拉住了他手腕。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走到茶园,率先到达的师公回头瞧见他俩手牵手,一脸没眼看地吐槽道:“你俩怎么跟小娃娃似的,怎么着,不牵着手不会走路啊?”
孟迟:“……我这不是怕他摔了嘛。”
既然已经到了目的地,茶园地势平缓,孟迟便松了手,只是掌心的余温却没那么快消散。
郁庭之没采过茶,孟迟便跟他说了一下要点,比如只要芽尖,最多只能有一片鱼叶;且只能用食指和拇指掰断芽叶,不能用指甲掐断,不然做出的干茶泡开之后断口处会呈现黑色,影响茶叶品质。
郁庭之听得仔细,掌握要点之后认认真真地低头揪茶叶。
阴云消散之后,虽说气温并不算高,但光线强烈,晒的人睁不开眼。
孟迟早有准备,出发时便把师公的两顶竹编草帽都拿了来,还带上了自己的鸭舌帽。
师公老早就已经将自己的草帽戴在了头上,孟迟看了一眼郁庭之,将另一顶自己戴上,然后把自己的鸭舌帽给了郁庭之。
郁庭之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我的和你的不一样?”
“你要我这个?”孟迟问他,“你不嫌丑啊?”
这种稻草编的草帽,便宜粗糙,在城里并不常见,只有农村的农夫们还在使用。圆圆的帽顶,大大的帽檐,底下穿着一根红色细绳用来固定,没有丝毫的美感,可以说是土得掉渣。
但孟迟戴着却并没有那种土气,好像这顶草帽中和掉了他身上那种桀骜的痞气,让他呈现出一种实在的质朴,像个朴实无华的少年。
郁庭之觉得孟迟真的是个奇妙的存在。西装革履出入酒会时,他像个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宽袍大袖坐在茶桌前,他像个飘逸潇洒的艺术家;此刻戴着草帽,穿着粗布麻衣,他又像个在田间野奔的淳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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