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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万籁俱寂。
远空星子闪烁,偶尔掠过鸟影。
巨大的房角石壳内,阿舍尔抱着虫丝被蜷缩在里侧。
不知道是因为上一晚睡得太足, 还是白天广收子嗣的事情依旧盘踞在脑海里,本该到点入眠的阿舍尔却辗转反侧, 连带着心脏都一鼓一鼓地震颤。
“睡不着吗,妈妈?”
今晚轮到乌云守在房角石的壳体门口, 它见被子底下倍显娇小的虫母翻来覆去, 忍不住在深夜里出声。
“唔。是有点。”阿舍尔脑子乱糟糟一片,就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失眠。
簌簌。
躺在虫丝床上的青年猛然坐了起来, 他看向蹲守在壳口、落下一大截阴影的乌云, 低声道:“我在附近转转。”
乌云:“可……”
“旦尔塔会在我身边的。”几乎是阿舍尔刚抬脚想踩实在地面上的前两秒钟, 被提及到名字的始初虫种就从另一角出现。
祂迅速下蹲, 宽大的手掌半垫在地上,正好托住了阿舍尔想落下的脚。
阿舍尔:……他真没想踩对方手里。
脚趾蜷了蜷的青年轻咳一声, 有些不自然, “……你一直在那里?”
“嗯。”小怪物很自然地半跪在地上给阿舍尔穿鞋,深色的手指偶尔蹭过青年的足背,都令对方有种麻痒的战栗。
于是他下意识想缩脚。
却又被小怪物伸来的尾勾卷住脚腕, 制止了原来的动作。
沉默盯着旦尔塔和虫母之间互动的乌云目光微沉,它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嫉妒能够这样碰触虫母的旦尔塔。
同为子嗣, 同为家族成员, 甚至它们同样对妈妈饱含爱意和保护,可只有旦尔塔能够得到虫母的绝大多数关注……
怎么可能不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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