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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常小嘉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谢厉一只手臂一直被他枕着,也不敢抽出来,只低头看他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徐缓。谢厉自然是睡不着了,他心里还惦记着太多事情,刚才始终顾忌常小嘉情绪,不敢演戏太过,现在想来,当时常小吉也在场,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他和阮秋媛之间的关系。
如果单纯认为他背着常小嘉和阮秋媛乱来倒还好,就怕常小吉会多个心思。
谢厉有些后悔,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他会想如果当时听阮秋媛的话,把戏做得更足会不会更好,但同时他也庆幸,没有让常小嘉看到那一幕,不然他很难想象常小嘉会有什么反应。
空气微微有些凉了,谢厉想要伸手把被子拉起来给常小嘉盖上,他刚刚动了一下,常小嘉就从他怀里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他:“你去哪儿?”
谢厉说:“哪儿也不去,给你盖被子。”
他把被子拉起来,常小嘉在他怀里动了动,将他贴得更紧,一只手牢牢抱住他的腰。
谢厉摸着常小嘉头发,说:“我不会走的,放心睡吧。”
没过多久,常小嘉又睡着了。
谢厉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有一盏顶灯,周围一圈是光亮的镜子,正好照出躺在床上的他们两个人。
盯着自己的倒影看久了,谢厉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思维好像是涣散的,总是不自觉飘到常小嘉的身上,想常小嘉真的相信他了吗?恐怕没有吧。常小嘉到底在想什么,谢厉有时候也是摸不清的。
谢厉努力让自己集中思维,他想阮秋媛的话,杜盛莲和吴灿勾结想要除掉常冠山父子,篡夺鸿坊势力。如果简单粗暴地把人杀了,他们定然是不能服众的,所以他们应该有别的计划,他们在找一个叫韩跃的人,韩跃是鸿坊上一任舵把子——常冠山的岳父陆逸人手下的人,所以当年常冠山坐上鸿坊老大这把椅子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杜盛莲这个老人知道些什么,才想从这里下手?
那常小嘉的妈妈知道吗?
谢厉从镜子里看常小嘉的倒影,常小嘉那么安静那么乖巧,有一瞬间,谢厉想抱着他这么一直睡下去。
如果你不姓常是不是就好了?谢厉心想,不过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他不姓常,他们两个或许一辈子都没机会面见。
说不定两个人在海港市的街头交错而过,都不会看对方一眼。
胡思乱想时间长了,谢厉最后还是睡着了,他并没有一觉睡到天亮,而是在半夜因为手臂血流不畅醒来,实在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肩膀,顿时觉得整条手臂都针扎般的疼痛。
谢厉一动常小嘉就跟着醒过来,用手撑在床上坐起来看着他。
常小嘉身上还剩了一件白衬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口往下的几颗扣子全部都解开了。
谢厉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他用手揉着被压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问常小嘉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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