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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看了一眼任向荣旁边的茶几,上面堆着一大叠资料,正是跟这起案子相关的。他走过去,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正是那张印有他爸将宫应弦救出火场的照片的旧报纸,他指了指照片上的小男孩儿,声音有些沉重:“这个小孩儿,叫宫应弦,现在是鸿武分局的一名刑警,这段时间我协助警方调查纵火案,对接人就是他。”
任向荣惊讶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上次咱们聊起这件事,我听过宫应弦的一些传闻,又觉得这个姓比较少见,上网一查才确定的。”任燚轻道,“爸,宫应弦一家四口,只有他从那场火灾里活了下来,他坚称他爸不是自杀,是做了替罪羊被灭口。”
任向荣怔怔地看着任燚,表情似乎是一时难以消化,他喃喃道:“灭口……因为宝升化工厂案?”
“必然的,宝升化工厂案最后判定的最大责任方就是他爸爸,死人也没法为自己辩护。”
任向荣皱起眉,沉默良久,道:“当年这个孩子这么小,根本还不懂事,你怎么确定这一切不是他无法接受现实而产生的幻想?”
“我相信他。”任燚脱口而出。
任向荣瞪着任燚。
任燚自知这句话毫无说服力,他又道:“我知道对一个人的信任不能做判定真相的依据,但是这个案子确实有可疑的地方。”他把那个戴鸟面具的嫌疑人的事说了出来,“如果说宫应弦孩童时的记忆不够靠谱,那么现在抓到的这个犯人说的话,完全可以佐证当年在现场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
任向荣倒吸一口气,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复杂的神色,他喃喃道:“难道真的是谋杀……”
“爸,宫应弦和邱队长十八年来都在追寻真相,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线索,你可能是当年唯一同时参与过宝升化工厂案和宫家灭门案的消防员,帮帮我们。”
任向荣凝重地看着任燚:“我可能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活着的。”
任燚皱眉道:“你还能想起还有谁吗,我打算再去找其他前辈聊聊。”
任向荣思索道:“宝升化工厂案出动了十二个中队,当时参与过一线救援,并且现在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而宫家当年就在鸿武区内,参与救援的有两个中队,同时参与过这两起救援的……”他想了一会儿,“我得看看当年的名单,我现在只能记得我和老陈。”
陈晓飞当年是他爸的副队长,这个答案任燚有所预料:“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前,陈叔那边我不想惊动。”
任向荣点点头:“我正想提醒你,晓飞现在是支队长了,有些事不要莽莽撞撞去打扰他,既然你觉得当年的案子确实可疑,我也相信自己的儿子,现在我把我能记得的,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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