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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没说话,也许是因为他住院的事,老妈的口气松动了很多,这两天应该是跟老爸一直在讨论这件事。
他看了看始终站在病房外一言不发的老爸,心里并没有因为老妈的这句话轻松多少,老爸跟他关于夏鸿雪的寥寥几句话,他就能知道,老爸总归还是希望他能“改邪归正”的。
只是他眼下实在是做不到。
也许这件事最终因为他的坚持,父母会无奈地妥协。这种重重地伤害了父母之后换来的妥协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父母也同样坚持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撑得住,现在老妈的态度已经不再像几天前那样,可那种无奈而忧伤的眼神让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这样究竟值不值得,二舅和二舅妈那边又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姥爷会怎么想?
左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倒回枕头上:“妈,我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天了,苏战宇躺在地板上,瞪着窗外的天空,一动不动地躺了两天,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动,尽管他什么也没吃,水都不想喝,但还是起来上了几次厕所。
到今天已经完全没有去厕所的欲望了,身体和脑子里一样空白。
老妈还是一日三餐按时送过来,隔着铁门把房门打开,把饭菜和水放进来,一个小时之后再来拿走。
牢房。
强烈地坐牢的感觉始终包围着苏战宇,他觉得从小住到大的这个房间现在就像一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隔绝了他与左航的所有联系,甚至隔离了他的思念。
他对左航的想念像火一样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而自己却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地化成灰。
来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吧,挺好的。
“你儿子闹绝食,再有几天就直接饿死了。”老妈在门外小声跟老爸说话。
尽管苏战宇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里,身体的一切感觉都似乎正在一点点失去,但听觉却并没有消退,这就跟盲人都是千里耳似的。
或者说,他虽然一动不动仿佛要绝食自杀一般,但却没有放过四周的任何一点响动,他在寻找机会,想找到脱身的办法。
他担心左航,大姑和大姑父跟老爸老妈不同,老爸老妈没什么文化,对他的教育老妈是哭闹,老爸是暴力,而大姑和大姑父却完全相反,相比自己面对的压力,来自心理上的重压无疑会让左航更难熬。
老爸老妈好对付多了,大不了让老爸揍死,何况没等揍死他,老妈就会拦着了,就算不拦着,老爸这股火撒完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叔……”窗外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唤,是小猪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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