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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驰想起自己年初在禅寺里苦求的姻缘签,凡心动了多少年,这人一点都不知道,他觉得可笑,又觉得畅快,觉得自己依然撒着天衣无缝的谎。
孟兰驰又开始自虐,非要一遍遍地在血淋淋的现实里清醒:“高中的时候还傻乎乎,那之后呢,你谈过吗?”
“怎么算谈过?”蒋正柏问。
孟兰驰皱眉:“就是,告白,牵手,拥抱,然后这样那样,海誓山盟......”
蒋正柏看着一项项细数的孟兰驰,觉得搞笑,搞笑之余又有点可爱,“兰驰,你向往这种模式的爱情吗?”
成人世界,爱情珍稀得像钻石,大部分都是打着爱情的旗幡,行激情兽行之实,还有一些,用人生现实和功利主义的话术,让数不清自以为找到归宿的男女画地为牢。
孟兰驰想了想,他浸淫名利场,也知道世间情爱那回事,但还是认真回答:“我觉得挺好的。”
孟兰驰眼睫柔和地颤动着,在光下有种绒绒的触感,整个人褪去冷锐坚硬的刺,纯洁,透明,有种让人不敢置信的柔软。
这样的孟兰驰。
蒋正柏“嗯”一声,像哄乖小孩儿,告诉他,世界上真的有糖果做成的房屋,一切苦难都是泛着苦味儿的巧克力,爱情是那颗最最甜蜜的流心太妃,“是挺好的。”
蒋正柏又说:“孟兰驰,重新考虑一下,别找年纪比你小的。”
孟兰驰睁大眼睛:“为什么?”
蒋正柏仰头喝了口水,又把瓶盖拧得不能再紧,用力至手背青筋突起,“两个小孩儿谈恋爱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