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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靠门的座椅后,流着血听到马尾女生死了,和她一起从7号厅出来的男人也爬不起来了,就连古全昆也受伤了。
她悄无声息,疼出的汗水浸透了额发,在阴暗的角落感受血液的流失和死亡的眩晕。
终于只剩古全昆在后面挺远处的喘气声。
她动了,借黑暗爬出了门口,托着一只摔断扭曲的腿,向5号放映厅一点点挪动,身后留下一条血路。
有个人跟她说过,如果在一个地方被逼到了死路,那是上天和死神一起告诉她另一个地方有生路。
她的头越来越晕,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她的身体越来越沉,她每次拼劲全力只能移动一点点,动后又会更加眩晕无力。
她要死了。
她掀开沉沉的眼皮看向那扇门,一缕黑红的头发在眼前分裂世界,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那双无神的眼眸忽然迸发出剧烈的愤恨和不甘。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她怎么能,怎么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重重的身体向前移动,她的手上凸起一根根青筋,重重地喘着气,咬住唇挡住任何无力的声音。
爬到幕布前时,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她用尽可能是生命里最后的力气,把手伸到幕布的破洞里。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的手感受到的,只有虚无和冰冷。
她看向自己沾满血污的手,还在不断流血的腹部,身后长长的血迹,一丝绝望的呜咽终于从被咬死的唇里泄出。
那只无力蜷缩的手,手指最后向前伸张了一下,即将坠落。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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