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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砚温驯的外表下满是尖刺,但如果有必要,他可以软的像一滩水,因为他的主动,这个单纯的安抚动作不自觉就有些变了味。裴然陡然想起原着小说里,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曲砚未来将会成为南方基地的掌权人,不过自己面前这个半大少年,怎么看都不太像。
“你眯会儿,我去冲个澡。”
裴然对于男人之间的事还是不怎么开窍,他见裤腿上有些许泥泞,拿了套干净衣服准备进去冲澡,于是室内逐渐升高的暧昧温度顿时又降了下来。
曲砚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第一次觉得男人太傻了也不是好事,他五指贯穿发间,将过长的刘海向上缓缓梳拢,分明的眉眼少了遮挡,目光也多了股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笑一声,从床上起身,拧开浴室门,直接挤进了那个过于逼仄的环境,彼时裴然刚刚冲洗完头发,看见他不由得愣了愣:“怎么了?”
水花四溅,曲砚身上薄薄的衣服很快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透明的水珠顺着他苍白的侧脸下落,最后顺着精致纤细的锁骨滚落进衣襟,衬着他神色淡淡的脸,莫名冰凉,也带着些许惑人。
裴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你要洗?我让给你。”
说着就要离开,曲砚却直接拉住了他,身形一倾压着他靠在了浴室的瓷砖墙壁上,水流哗啦啦的落下,雾气弥漫,二人的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
空气静默了片刻。
裴然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却莫名的不知该做些什么,曲砚深深看着他,将湿漉漉的头发尽数捋上去,仰头亲了亲裴然,第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第二个吻落在他的喉结,第三个吻落在他的胸膛上,然后顺着往下,曲砚跪在了地上……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当他们困在那个狭小的地下仓库时,在卫生间,曲砚也曾麻木的在他面前下跪,顶着鲜血淋漓的脸,做着卑微到尘埃的事。
下意识的,裴然不想让他继续下去,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别这样。”
曲砚浅色的唇此时颜色渐深,是一种糜丽的红,他微微皱眉,指尖攥住了裴然的双臂,神情偏执,迷茫的轻声道:“为什么……”
“不是喜欢我吗……”
“为什么不碰我……”
都已经跪到地上,这样也不行吗?
这种事在曲砚看来,很恶心。他幼年的时候,看着那个当妓女的母亲与客人云雨缠绵,周遭充斥着烟味,欢愉的叫喊声像是一只糜烂的手,掌心紧攥着堕落放荡。
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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