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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贺冰,不是林获,其实是林予。
一个是手足情深的哥哥,一个是有血缘的至亲,林予甚至来不及为脱孤喜悦,直接一脚踩进了血淋淋的过往。这些过往还不够清晰,还有许多未知。
萧泽开车穿行于街上,不禁又想起贺冰的留言,如果贺冰想让林予去找他,那他想对林予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已经能猜到林获过去的遭遇。
霓虹灯好几种颜色,彩色晶光掺和在一处,和萧泽的思绪一样乱。他暂时收起思路,到达医院病房后恢复轻松的神情,希望那哥俩也已经好受些许。
林予随着关门声醒来,轻轻喊了萧泽一声。他下床接过一只袋子,把洗漱用品放进洗手间,顺便洗了把脸。萧泽靠着门框看他,摆着只闻不问的架势,他蔫蔫地笑:“晚上吃啥啊?”
萧泽学他说话:“小朋友想吃啥?”
林予实在得很:“吃大馒头、大肉片、喝一大碗疙瘩汤。”
“别撑着你。”萧泽不置可否,默默点了餐。他们守着一方小桌整理资料,林予赶在吃饭前还做了半张卷子,可惜正确率很低。
等饭送到,五个大馒头,回锅肉、爆肥牛、香熘里脊、还有三碗疙瘩汤。闻着饭香才觉出这几天有多累,俩人面对面猛吃,最后林予摸着肚子说:“把我文身都撑裂了。”
九点多的时候林获醒来一次,因为下午那场失控大闹而虚弱无力,靠着枕头连声音都没出。林予喂他喝了半碗疙瘩汤,又陪着讲故事、说笑话,林获涣散地盯着空气,不知道有否在听,反正没撑多久又睡着了。
林予比专业护工周到得多,用吸管喂水,棉棒蘸湿擦嘴唇,隔几分钟拎一次尿壶,除却伺候的时刻,他都把目光从林获身上撇开。他不敢多看,多看就会忍不住想,想就会恨,就会失控,偏偏此时他奈何不了凶手。
萧泽懂他,掀过一张旧报说:“豆豆睡熟了,你过来休息会儿。”
陪床的铺位有些窄,林予坐在萧泽身前,倚靠在萧泽怀中,他看报纸上的小字头晕,随口问:“这些不是资料吗?怎么还有报纸?”
“防潮包在外层的,看见一版养生专栏,胡编乱造觉得搞笑。”萧泽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垃圾桶里,拿起一份水系考察资料。林予的下巴担在他手臂上,跟着他看起来,他看见重点就讲,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认真听。
林予压根儿没听,仰起头用后脑勺摩擦萧泽的心口,抄起一本杂志卷成筒,放在嘴边当扩音器:“萧大哥,对不起。”
萧泽一顿:“为什么道歉?”
“因为对不起你。”林予松手将旧杂志翻开,盖在脸上闷着声儿,“跟我在一起特别累吧,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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