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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不是很早就下班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男人突然开口,江郁可张了张嘴,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其实崔路在会所的人气也很高,他长得不差,也没什么架子。夏昕听到他责备的口吻,缩了缩脖子:“就是下班的时候,我衣服都换好了,结果迎面碰上了好多酒瓶子。”
“昨晚那些人是谁?”
“不认识。”
“怎么不跟我说?”
夏昕瞧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嘟囔着:“为什么要跟你说?”
江郁可低头摆弄着打包的早餐,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隔壁那个病床的病人一早就被护士叫走做检查了,所以几个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崔路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江郁可余光瞥着他,一时间分不出是大衣更黑还是他的脸更黑。
喝了酒的人下手都没轻没重的,本来夏昕遭受无妄之灾就已经很委屈了,结果崔路一来就板着脸教训他。他顶了一句尤觉得不痛快,又嘀嘀咕咕地补刀:“你好烦,你是我爸吗?我爸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江郁可明显感觉到身侧的人呼吸一沉,他赶紧把筷子塞进夏昕手里:“先别说了,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很喜欢吃那家蟹黄汤包吗?我给你买了。”
有美食在前,夏昕也不跟崔路对呛了。他拿着筷子夹汤包,委委屈屈地跟江郁可诉苦:“小可,昨晚我流了好多血,给我缝针的医生一点都不温柔。我让他给我打麻药,他说就缝个三四针根本不需要打。”
虽然与崔路吵架的夏昕看起来很精神,但他的脸色确实很差,嘴唇也是苍白的。江郁可把滚烫的小米粥端到他面前,轻声问他:“昨晚怎么不跟我说?”
夏昕抬头看他,但头抬得太快,眼前瞬间出现满天的星星。他等那阵晕眩感过去之后才回答:“嘿嘿,缝完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江郁可:“……”
崔路好像也真的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问他:“医生还说了什么吗?”
夏昕飞快瞟了他一眼:“他说还有点轻微脑震荡,让我好好休息。”
崔路点了点头,忽然转身离开了。
江郁可望着他的背影,疑惑道:“他怎么了?”
夏昕咬着筷子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打包盒里的汤包,不咸不淡地说:“谁知道呢?可能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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