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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低垂着头,这些年隐藏在沉默与寂静之中内心一点点析出语句,她十分痛苦地剖开了自己的一点脆弱,
“我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因为我的自私产生的恶果,就连我自己的恐惧和固执都无法跨过”
而脆弱之所以为脆弱,正是因为其痛苦。
果不其然,只是想到如此,伊丽莎白都会难过得颤抖起来。
面前的鱼儿好像陷入了更良久的沉默,再开口时,她只问道,
“大人,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您,想要听一听我对先前伊莎贝尔陛下话语的想法吗?”
“好,你说吧。”
伊丽莎白看不见鱼儿,便只能听见她轻柔的、如安眠曲的声音,她轻声说道,
“大人,如果您不想见的话,那便不见了吧。”
“……”
伊丽莎白无法看见的黑暗之中,那侍女的声音接续传来,
“虽然,我对您与那个人之间的过去不甚了解,我只是觉得,如果爱一个人的话,一定不会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这件事的,更谈不到亏欠与偿还的事情我坚信,他只希望您能过得好好的。如果再次面对他会揭开您的伤疤,让你感到自责和苦难,那便如此,如此就好。
“说伊莎贝尔陛下不对的大不韪的话是这样,但是另有一点我觉得伊莎贝尔陛下说得是对的。您的确应该好好养好您的身体,应该走出宫殿去,哪怕不愿再见他,也请您一定照顾好自己,养好您的身体。”
伊丽莎白坐卧着,闻言的她似乎更加精确地将脸朝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一片黑暗之中,她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那侍女的声音。
沿着她什么都看不见的虚无,在床铺旁已然断裂的帷帐之下,再也不见模糊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带着悲伤苦笑的黑发绅士。
那一字一句轻柔的女声,全然来自于那黑发绅士的口中。
顺着那微张的窗口泄入的午后阳光,将他的面容照得格外清晰。
原来半年以来,那能将这灵魂千疮百孔的女人照顾得得心应手的鱼儿压根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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