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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溅开的绿色血液渐渐的沾满了应奚泽的外衣,渐渐地一时间竟分辨不出那些伤痕累累的触手跟他之间,到底谁才是更受限制的那一方。
然而持续的抵抗下显然也逐渐地消耗了更多的体力,应奚泽的呼吸明显地更重了些许,层层的汗水从耳边滑下,缓慢地顺着光洁的脖颈落入衣衫。
就当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明显的时候,缠在他手边的触手却是忽然间全部泄了力道。
从半空中彻底跌落地面的那一瞬间,应奚泽屏息利用精神力竖立起了一片缓冲区域,依旧随着那轰然的震感忍不住地有些眼前发黑。
他缓缓地甩了甩头努力地让自己的视野清晰一些,就要伸手去扶地面帮助稳住身形,忽然有一个力量将他抬了起来,再回神,已经直勾勾地对上了零号那双已经完全被深色的瞳孔所覆盖的眼睛。
应奚泽闻到了空气中那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气。
异化后的血液总是带有独特的腥味,总能引起强烈的心理不适。
而很快,仿佛就像是读懂了他那眉心紧拧下的内心想法,濡湿的触感擦过,零号将粘腻的血浆缓缓地擦到了他的脸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最后停留在下颌的位置,被迫着这样的对视持续下去:“你说这么多年了难得有着这样的机会,我,再感染你一次怎么样?”
应奚泽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下意识的朝着远处轰鸣声不断的方向看去。
零号沉声:“跟我交谈的时候,开小差可不太好,或者,你就这么着急地想看看那个哨兵怎么样被碎尸万段吗?”
话音刚落,那片异形潮里忽然涌起了一阵躁动。
仿佛巨大规模的热武器轰然炸开,异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划破了沉冷的黑夜。
原本就一片狼藉的地面被突然接的爆破冲击地隐隐震动,四溢的碎片重新平息下来后,隔着浓烈的粉尘只剩下了遍野破碎的肢体。
恍惚间一个隐约带着兴奋压抑的声音冷笑着响起:“谁被谁碎尸万段还说不定呢?靠着这些玩意儿就想困住我?老子特么能揍你一次,今天就能揍你第二次!”
应奚泽定定地看着那个从异形潮的尸海中走出的身影,看着男人猩红雀跃的眉眼,周围成片坍塌的景象似乎在此时此刻忽然隔了老远。
直到对方也朝这边看来,视线相触。
仿佛从这样的眼神当中读懂了什么,前一秒还肆意嚣张的宿封舟忽然低低地清了清嗓子:“那个,也别多想……我的精神图景现在非常稳定,就是下意识习惯性的兴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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