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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身体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众人又常常会忽略这一点。
大抵是因着他这个人手段强硬,雷厉风行的缘故,旁人总觉着他好像是无所不能的,那么点病症压根影响不到什么。
与那些分外惜命,稍有些不适就要请大夫来看的大人们不同,谢迟是个很能忍的人,若非是到不得已的地步,他很少会主动提出请医问药。
傅瑶也分不清,他究竟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当真不觉着难受,还是懒得折腾。
虽说景太医言辞凿凿,说这病算不得什么,但终归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加上谢迟的身体底子本就不怎么样,便不是两三日间能好的了。
在这期间,傅瑶一直悉心照料着,堪称是尽心尽力。
就连月杉都忍不住劝了几句,说是那些事让她们丫鬟来就是,不用她这样忙里忙外地费神。可傅瑶却并没应,她不嫌劳累,甚至忙得还挺充实的。
从前谢迟生病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偶尔听他提起那些旧事来只觉着揪心。
像如今这样能帮得上忙,反而算是很好了,能够弥补些许遗憾。
谢迟让傅瑶留下,其实全然是出于任性的私心,他并没很在乎傅瑶会不会被过了病气,只想要她在自己身边陪着。
对于这件事,银朱颇有微词,背地里还同银翘抱怨过,但傅瑶自己心甘情愿,她劝也没用,只得作罢。
谢朝云来探望时,得知两人并没分房,愣了愣,想明白谢迟的心思后,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若真是让她也染了病,难道届时你就不会心疼?”
“她自己也想着留下来的。”谢迟面不改色道。
“若她自己染了风寒,必然是会要同你分房睡,怕过了病气给你的。”谢朝云提醒了句,“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归根结底,傅瑶总是将他放在头一位的。
谢迟自然清楚这一点,沉默片刻后道:“但我想让她陪着我,她也心甘情愿。”
他在病中时,心情总是不大好,也格外易怒。
有傅瑶在身边陪着,能缓解不少。
谢迟知道这样不大好,但他贪恋那点温柔,刚好傅瑶也心甘情愿,便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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