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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早就发现,谢迟其实是个内敛到有些别扭的人。
他很少会同旁人讲自己的心思,高兴了不说,不高兴了也不说,全凭旁人来猜,夸大些来说就是颇受人诟病的“喜怒无常”。
像如今这样,会主动通过一个故事来暗喻,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事情了。
傅瑶为此检讨了一番,发现自己近来的确是忽视了谢迟,便着意调整安排,若是谢迟在家中的时候,大半时间就还会是陪着他。
没几日,就到了傅璇即将临盆的产期。
颜氏对此上心得很,再加上两家离得原就近,几乎是日日过去亲自照看着。
傅瑶也开始紧张起来,虽说知道母亲必定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但还是难免记挂着。这日家中无事,她又始终惦记着长姐那边,有些坐不住,便令人安排了马车往周家去了。
没想到竟恰巧赶上了傅璇生产。
还未进正院,傅瑶便听见了里边的动静,心中猛地揪了下,快步进了院中。
丫鬟们捧着水盆进进出出,傅瑶眼尖瞥见其中的血色,连忙扶了银翘一把。她倒是听人提过妇人生产之时多受折磨,可从未亲眼见过,如今尚未进门,只见着这血水听着长姐的声音,便觉着心惊肉跳了。
颜氏在外间坐镇,手中揉捏着帕子,见傅瑶进门之后,勉强露出个笑来:“你怎么也来了?”
“我想着来看看长姐,没想到竟恰赶上了……”傅瑶往里间张望了眼。
“两个稳婆都在,你我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要进去添乱了。”颜氏将她拦了下来,“坐下来陪我等着吧。”
有丫鬟沏了茶来,傅瑶坐定了,却并没什么心思喝茶:“姐夫不在吗?”
“这时辰,他自然是在当值的。”颜氏答。
两人俱是心烦意乱的,牵挂着内室的傅璇,说了没几句便止住了,谁也没再开口,只静静地等着。
傅瑶从没发现时间过得竟然会这么慢。她心中似是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又似是什么都没想,只定定地看着丫鬟们进进出出,耳边是稳婆们不住地安抚傅璇,教她吸气、呼气的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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