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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见深与傅听欢往人少的那条路走去。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树,天上的云与地上的水。他们并不着急,走走停停,间或看着低飞的燕子在水上掠起一道涟漪,又或者松鼠捧着果子朝树下张望。
不知不觉中,天近黄昏,湖中的水变成了与天一样的橘红色,他们也来到了位于湖心的八角亭内。再一忽儿的时间,昏黄也已经褪去,天色开始变得很暗,像最深邃的蓝色那样暗。然后一束花在远方的天空绽开,赤橙黄绿,大大小小绚丽多彩的颜色刹那盛放于黑幕之上,而后在盛极之际倏然倒卷,似天河倒悬,星伴月下,万千流光争相落于此间!
一道流光千真万确地自天空坠落到萧见深掌中了。
小小的一点,是白色的,像星子一样的光泽,又像飞絮一样飘飘摇摇地来到萧见深的眼前。
那是花。
有花自天空落下。
萧见深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短短的时间里,五颜六色的花瓣从凉亭正上方打着旋儿往下飘,它们在风中飞舞、游嬉、正是这湖心亭间最美好最活泛的点缀。
傅听欢这时微笑着凑近了萧见深,他看上去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萧见深先一步疑道:“是谁在凉亭上洒花瓣?”
他的表情在说谁大半夜闲着没事干还洒花瓣。
傅听欢脸上的笑容连同嘴里的话一起顿住。他暂且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既然没能从另一个人这里得到答案,萧见深便足尖一点,整个人拔地而起,跃自八角亭顶去看那守在顶上的人。他并未太过认真,凉亭上的人反应也极为迅速,几乎再他跃上去的刹那翻身而下!萧见深便只见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
凉亭中的傅听欢没有动。于是他便眼睁睁地看见一个人跳上去的同时,另一个人间不容发地从上边倒栽入水里,溅起一朵小水花,默默地淌着黑水游走了——幸而这一次没有渔网网住了她。
傅听欢又等了片刻,跳上去的萧见深再轻飘飘落了下来,他说:“凉亭上的人已走了。”
傅听欢保持微笑,保持沉默。
萧见深看着傅听欢想了片刻,不知从和而来的念头让他突而一揽对方的腰,再一次跃上了八角亭的顶端。
屋顶上的青瓦如同鱼鳞一样整齐,他们这里站了片刻,就双双坐下。此刻天的远方还放着烟火,闪烁的光芒将半天的星空都渲染成瑰丽的媚色,天上的月是胖的,只缺了一个小角,像是放在灶台上被顽童咬去了一块边角的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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