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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年这种喜庆日子要是有人来拜年,一味地拒绝又太过不近人情,所以还是把纸簿摆了出来。
文哥儿弄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的礼仪,注意力转到了李东阳身上,总觉得这名字也在哪儿听过。
他再接再厉地刨根问底:“认得吗?”
王华见文哥儿感兴趣,又给他介绍了一番。
介绍的重点在于“这位李学士十七八岁考上二甲第一,同时被选为庶吉士进了翰林院”。
瞧瞧,瞧瞧,十七岁啊!
李东阳比王华还小一岁,却硬生生比多了十几年资历。
如今李东阳和谢迁一样,是当初曾给当今圣上朱祐樘讲过课的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华用“你瞧瞧这位李学士多厉害”的眼神看向文哥儿,那目光是什么含义不言自明。
文哥儿不甘示弱,当即用“爹你比别人大一岁怎么没别人厉害”的眼神看了回去。
王华:“…………”
嗐,这不是起步晚了吗?
父子俩沿着长安街一路相互伤害过去,路上还真遇到不少和王华打招呼的熟人。
按照交情深浅,他们有些是打个招呼就分别,有些则会停下脚步聊几句,关系更好些的还掏出串压岁钱塞给文哥儿。
等走到一位当朝阁老家时,文哥儿感觉气氛实在不怎么样,他爹连贺辞都写得有点勉强。
文哥儿有点好奇,可念及这是他爹的顶头上司家,一路上都没说什么,硬是憋到回家后才问起王华是不是不喜欢那位阁老。
王华知晓他憋了半天才问出口,显见不是会在外面瞎说的性格,便与文哥儿说起成化一朝那几位阁老的作派来:大伙私底下都称呼他们为“纸糊三阁老”,底下的六部尚书则是“泥塑六尚书”。
一听这绰号,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做事的了。
正事一点都不管,每天就在衙门里喝茶聊天!
文哥儿一听,这个可太耳熟了,不就是大伙对公务员的基本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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