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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那一年,在他们看星星的晚上,辛照洲和她完成了人生的一次成长。尚之桃记得他们之间的慌乱、惊讶,还有彼此脸上的汗珠。她觉得自己勇敢极了。
“他现在在深圳吗?”姚蓓问她。
“是。他父母都在深圳,他们家是新移民,政府有政策。比在北京好。”
尚之桃想,人生就是这样,他向南,她向北,他们都身不由己。
“还想他吗?”姚蓓问她。
尚之桃想了想,摇头:“早都不想了,都快分手一年啦。”难过是真的,但她这人钝感也是真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好,分手了她哭过几场,难过了个把月,就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尚之桃。有时在学校里看到辛照洲,他倔强的别过脸去,到最后都不肯原谅尚之桃不跟他走。
走去哪儿呢?男孩自私,以为女孩爱一个人就该跟他浪迹天涯,他忘了他也是有腿的,他也可以跟女孩走。
姚蓓看着尚之桃,突然笑了。
“怎么啦?”尚之桃问她,声音甜甜软软的。
“多谈几次恋爱。”姚蓓认真说道。
“嗯?”
“要不你不工作的时候做什么呢?大好年华,晚上不跟男人腻在一起,有意思吗?”
“学姐,你是航天工作者…”尚之桃提醒她,搞科研的女人张口说这些,感觉有点奇怪。
“航天工作者就不能有性生活啦?”姚蓓咯咯笑出声:“我问你,来北京几个月了,有没有什么男人让你觉得有点馋。”
尚之桃突然想起栾念,他喝多了,脖颈上的肌肤烫到她指尖。那天她曾冒出的那个念头:栾念什么样儿?
微微红了脸看向车窗外,栾念那个人冰冷冷的,脱了衣裳肯定也热不起来。他与人亲热的时候可能也皱着眉头,没什么情绪,或许他连前戏都不会做。
想什么呢?尚之桃摇了摇头,想将奇怪的念头赶出去。
姚蓓说起她的恋爱:“他说要结婚,我爸妈说没房不能结。”
“那你的想法呢?”尚之桃问她。
“他家压力重,父母都在乡下,养老成问题。我如今也有一点现实,你知道吗?我们体系里的女人都嫁的好。”姚蓓不再像从前了,二十岁的女人以为爱情是一切,可现在她被生活锤炼过,知道女人除了爱情还要房子、车,还要担心父母的养老,孩子未来的教育。女人要思考的问题真的是太多了。在一个红绿灯那里,姚蓓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桃桃,我想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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