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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栖岭临走前又敲花儿脑门子:“如果这次真有命回燕琢,我答应你,那个饭庄给你。算我谢你的救命之恩。”
“您可真大方,我还以为您一使劲能多给我几家铺子呢!”花儿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向外走,担心他万一就这么死在外头了两个人就见不到了,于是也正经与他道别一次:“白二爷,您要是死了记得找人给奴才送个信,奴才指定给您收尸。这个收尸算我送您的。”
白栖岭被她气着了,衣袖一拂走了。
他穿着哼将的衣服,与哼将身型又差不离,包裹严实出门上马,不知不觉走了。白栖岭出城后直奔白家的驿站,亲自取了信,看到那头的回信,终于知晓叶家要被灭门。此时与他干系不大,起因是叶大人突然向朝廷写了一纸诉状,控诉当朝与鞑靼勾结。那诉状几经周折,最终被人截获,叶家因此惹祸上身。
白栖岭将信烧了,他知晓就算叶大人眼下还活着,恐怕也是哑了残了,再不能告状了。
哈将问他递给他一张最新的舆图,白栖岭找个僻静之处细细研磨。从叶家老庄子被人带出,又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那就是抓他们的人弃大路走了小路。庄子周围小路共有四条,有两条通往松江府,一条去燕琢,一条上山。
“走。”白栖岭收好舆图翻身上马:“与其坐以待毙,比如马上去找。”
“您的伤…”
白栖岭一手牵着马绳另一手朝哈将伸出去:“给我。”
“什么?”
“出门的时候小耗子不是让你装药了?你背的那一壶。”
“哦哦,对对。”哈将忙将水囊递给白栖岭,他仰头喝了一半,又将水囊丢回去,走了。
哈将打马追上去,忍不住问白栖岭:“二爷,你说花儿能行吗?”
“别的说不准,胡搅蛮缠她最行。”白栖岭笑她一句,但心里是笃定的。他笃定自己不会看错人,笃定那花儿早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没有他白栖岭,她也会遇到霍言山,没有霍言山,还有别人。总之这样的人,不过龙游浅滩,一旦借力下水,定会大有可为。
那大有可为之人此刻却在客栈里撒泼。
果然照着白栖岭的路子来了,这次撒泼是因着对面镖局掌柜的要见白栖岭,说有要事必须当面禀告。花儿起初说我们白二爷不想见人,有话与我说就行。那掌柜的说不合适,你不配。花儿指着他的鼻子骂起来:“我怕不配?我不配?白二爷说了,任何人想见白二爷得先我同意!”
她让獬鹰把人推出去,在里头喊:“何时学会敬重人再来吧!”而后又给獬鹰使眼色,要獬鹰去那掌柜的那里套话。
镖局常年走南闯北,消息灵通,万一真错过什么不好。獬鹰依照花儿的“歪门邪道”路子去到镖局,故作神秘把那掌柜的拉到一边,朝客栈方向啐一口:呸!小人得志!
接着又做出为难的样子来,跟那掌柜的说白二爷是吃了这小子什么药来,如今只信他的,就连我都只能趁他不在的时候跟二爷说几句话。獬鹰叹气:我跟了二爷多少年了,头一回遇到这事。哎,对了,你适才有何事来着?需要我给二爷带个口信吗?
那大胡子掌柜是听说过獬鹰的,见他如此,想必也是被那无赖小儿给缠怕了,是以跟他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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