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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叶小姐来的第三日,就让丫头去抓安胎药,许是有孕在身了。还有人说叶小姐在阿勒楚王爷面前战战兢兢,依稀是吃了些苦头的。说阿勒楚王爷这个行宫是天子帮忙修建的,也特许他每两月来此住几日。”
之前在京城白栖岭是知晓鞑靼生变,将阿勒楚调至了额远河,只是并未想到这么快就在良清相遇。他放下酒杯,看着懈鹰。
懈鹰忙说道:“这几日清晨,叶小姐都带着丫头去城外散步。若二爷要见,在城外再好不过。”
“要见的。”白栖岭想,虽叶华裳已有孕在身,但他当初对她多有承诺,要她成亲后遇到困难来找他,但她从未来过。白栖岭将叶大人照顾得很好,为他安排了一个可信的人照料他,还有人保护他。但叶大人过得并不如意,他不能言语、听力渐失,尽管如此,还在忧国忧民。他时常坐在那里发呆,若有人问他在想什么,他则叹气摇头。
老人有时会追忆往昔,姿势怪异而费力地拿起笔在纸上涂画,倘若细看,是能看出他画了一幅旧日生活图的。
这些白栖岭觉得自己应当当面告诉叶华裳。
第二日早早出门,候在一条小路上。铃铛搀着叶华裳在天擦亮时走了过来。懈鹰早已安顿好,确保叶华裳不被人跟着。
当叶华裳看到路边的白栖岭时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先是见到白二爷的小书童,如今又见到了本应远在京城的白二爷,可见这良清于华裳而言,是福地。”
见白栖岭看她腰身,又说道:“是的,有孕了。”
“阿勒楚待你如何?”
“若华裳说极好,显然是在哄骗白二爷,但的确不至于太差。只是草原太大,华裳若想全然适应恐怕也要一段时日。”叶华裳不肯说客套话,在她心中,她可与这世上任何人客套,独独不必跟白栖岭客套:“听闻白二爷在照料我父亲,我很感激。”
白栖岭就将叶大人的种种与叶华裳说了,亦包括他时常发呆的事。
叶华裳用心听着,听闻他画画之时,垂首拭泪:“父亲想我了。他如今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一个我还不在他身边。他定是很孤独。”
“我与他下过两次棋,他棋品不太好,总是毁棋。”
叶华裳又以衣袖遮面轻声笑了:“那你就让让他嘛!”
“让了他又不高兴。我看那情形是说我看不起他。”
这的确是老人家的作风。叶华裳听到这些,悬着的心缓缓放下。能于这一日见到白栖岭,令她感到开怀。但她属实不敢停留太久,只得与他作别:“白二爷今日要赶路了吧?我听阿勒楚说有人给他送信,说在一座山上发现了一条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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