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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灯会,凡有异状,都入了他的眼。”
花儿闻言沉默良久方开口:“他们都有弱点。”
“我们也有。”飞奴轻声说。
“他们不知我们的弱点,但我们知晓他们的。”花儿压低声音道:“他们的弱点是……”
外面又有响动,花儿忙住了嘴,听到飞奴快速敲了声墙,意味:他知道他们的弱点。
年少时一起长大的人,经历这许多年蛮荒的岁月,仍留一些默契在。那些惺惺相惜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
小太监提着一个食盒子进来,在花儿面前摆起了阵,里头装着四荤四素,阔气的像断头饭。花儿的确是饿了,狼吞虎咽吃起来。那小太监就蹲在一边看她吃,不时为她递上一口水,殷勤体贴得像一个好人。花儿安心受着,这三巷院子里的情形她多少知道些,小太监一个比一个精,此刻待她客气,无非是用得上她。
花儿吃得餍足,拍着肚皮躺下了,听到小太监对外头的人道:“粗鄙得不像个女人。”
她哼了一声,大喊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门开着,她这样喊,声音自然传了出去。衔蝉正在绣帕子,闻声差点扎了手,抬首问秋堂:“可听到什么动静了?”
秋棠点头:“昨儿和今日抓来几个人,关在一旁的柴房里。想来是其中一个要见皇上。”
“抓的都是谁?”衔蝉又问。
秋棠摇头:“罩着黑布抬进来的,神神秘秘的。听声儿应当是个姑娘。”
那头花儿又喊了声,衔蝉心惊肉跳,这下针真的扎进了手指。花儿怎么被抓来了?她站起身来,在地上无措地走,双手搓在一起,头脑快速地转。
不行,我得救她。
衔蝉宁愿自己在这里吃苦,也不愿花儿来。她拿起笛子吹了两声,过会儿那个唱戏了“咿呀”了一声。一来一往,听起来毫不相干,却是衔蝉用长久的时间在这深长幽闭的院子里打下的天下。
她隐忍这样久,曙光即现,而此时,花儿竟也被抓了进来。衔蝉的手指捏在一起,紧张得不成样子。她怕花儿遭遇不测,又兴奋地觉得这或许是命也运也。
秋棠见状转身出去打探,她与下人们交好,多少能探听到一些什么。那头花儿还在喊,小太监去堵住了她嘴,秋棠趁机假装看热闹,与小太监攀谈几句,在与旁人闲聊一会儿,许久后才回来,对衔蝉道:“这三巷密不透风,是以那小太监也不瞒着。说是抓的都是些外乡人,先前来的那个白二爷的夫人算一个,还有一个投宿在酒坊的,还有人进来后就被关进了地牢,不知究竟是谁。”
投宿在酒坊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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