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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网络上那么多人声讨他奶奶,安谨觉得气愤,想辩驳奶奶不是那样的人,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郭阿姨似乎也没有奶奶、大伯他们说得那么坏。
静谧的深夜容易让人思维跳脱,安大少爷又想起,全家一起看的先导片,便宜弟弟在保姆车上的童言童语:灰姑娘的后妈,没做后妈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没有谁生来想当一个坏后妈。
安谨觉得脑子乱极了,关上手机,用被子蒙住脸,却又想起,郭琳逼着他们三个写寒假作业的样子,妈妈应该就是那样的吧……
小孩子有固定的生物钟,手机玩到太晚,困意反而袭来得更汹涌,安谨很快睡过去,梦到亲妈带着他上早教班,结果还没下课,妈妈就跟一个德国男人出去旅游,梦中的小安谨嗓子都要哭哑了,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一群看不清面孔的大人,从四面八方围着他说:“爸妈不要你啦!”“你爸有新家啦!”“有后妈就有后爸!”
直到一个戴帽子口罩墨镜的阿姨赶回来接他放学,摘了“三件套”,却露出郭阿姨的脸,她笑眯眯地揉他的头,“小谨不哭了。”
然后笑容逐渐变得锋利:“因为你寒假作业还没写完!”
“……”梦中的安谨瑟瑟发抖,却莫名安定下来,隐约觉得自己终于有家了,其实是个有人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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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谨关机睡下,陆余也没睡,他仍旧想着Linda说的“贴面礼”。
房间里一片安静,摄像头也蒙着,陆余翻了个身,望向灼宝。
熟睡的灼宝安静极了,长睫毛在软乎乎的脸蛋上投下绒绒的阴影,陆余闻到他身上的奶香味,忽然觉得,幼崽很像一块软绵绵甜滋滋的雪媚娘。
于是他学着Linda的样子,给了他一个无声的贴面礼。
可就是这么轻的一个亲亲,还是惊动了灼宝,他不满地哼唧一声,打了个滚,“啪叽”一下,一头扎进陆余怀里。
陆余感到前襟湿了,怀疑那是幼崽的口水:“……”
陆余并没嫌弃,轻轻帮他擦擦嘴角,也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
做了个关于小奶糕和雪媚娘的梦,整个梦境都柔软香甜,就像他认识灼宝之后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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