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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砜看他爸不是开玩笑,就带着收音机出了屋子。
陈富贵瘫在床上看月亮,中午他往胖子身上泼茶水,胖子当场发火,王哥打圆场的说他只是手抖了。
胖子心里有鬼,一口咬定他是故意的,还叫骂着冲上来拽他衣服,他被拽得摔到了地上。
发觉事闹大了,胖子不管他死活,朝他吐了口唾沫就匆匆搀着王哥走人。
这些陈富贵都没告诉儿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那两人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过来了。
.
隔壁屋里,陈砜把收音机放在小桌上,床里边响起含糊不清的声音,“陈砜……我想听歌……”
陈砜怔了怔:“好。”
小桌被挪到床前,收音机打开了,音量很小。
老歌悠悠扬扬,有股子乡间小路洒满阳光,稻田金灿灿的味道。
梁白玉抱着半个枕头,睡相很乖顺无害。
陈砜正要吹煤油灯,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弯腰去整理床底长板上的几双鞋子。
混在球鞋布鞋里的皮鞋突兀又和谐,陈砜把它拿起来,底朝上。
皮鞋的鞋底有一些草泥,新鲜的,略微潮湿。
泥里还粘着一小片叶子。
不仅院里没有那棵树,周围也没。
陈砜面不改色的把皮鞋放回去,他上了床,长满茧子的手摸到青年的发丝,握住一缕捏在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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