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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酒量不错,但接连被灌陪着喝了大半斤白酒,一时也有些上头,这才出来躲避片刻。
大理石制成的洗手台冰凉,用手撑住后凉意顺着掌心向上攀爬,让理智稍稍回清。程倾支着抬起眼,镜中之人面颊泛红,神态氤氲。
他的思路断了一阵,又开始发散。
几分钟洗过脸后,程倾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编辑起消息:“哥哥,今天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
他一直是那么喊岑远的,岑远默许,想来其中也有着楚知钰的不少缘故。旁人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岑家老宅的隔壁便是楚家,楚知钰的楚家。
收钱办事,何况那么好的资源。
男人的劣根性都一样,他知道岑远哪怕对他没有感情,哪怕不会承认表露,也想要看他什么样子。
可是这句话还是因模糊的视野而敲得缓慢,程倾漂亮的眉型蹙起,改为按下了语音录制,声音却软得能掐出水来,不显面色的半分不耐:
“哥哥你——嘶!”
他的话被从背后袭来的拉扯感蓦地打断,程倾艰难地侧过脸,辨认对方面孔。来人的长相不算太过出众,但金钱下长成,浑然带着贵气。
程倾依稀记得这张脸。
他在会所当服务生时曾和对方有过交集,只是姓名因混沌的大脑而卡了壳,一时便没发声,对方的声音就已先达而至:“喊谁呢?”
他的下巴被恶劣地掐住抬起,男人语气轻蔑地问道:“是你勾搭的岑家靠山,还是背着他又勾引了哪个新的?”
程倾微眯起眼,终于想起:“......赵晨阳。”
“是我。”赵晨阳冷声说,“又见面了。”
话落,用指腹在程倾殷红的唇上狠狠一压,似乎是想羞辱他,又情_色暧昧地缓慢摩挲起来。
程倾仰着脸目光虚虚地看他,唇缝被捻得开了些,刚洗过的脸水光潋滟,显得既可怜又无辜,媚态盎然。
赵晨阳盯得眸色愈沉,心想他又在勾引人。
如果不是见过对方在会所里的的清高姿态,听过对方拒绝自己时的花言巧语自爱说辞,没过两天却又发现他跟了岑家岑远,那他也一定会被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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