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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的唇几乎贴住他耳畔,不置可否地回答:“既然你知道我会怎么选,也让他离开了,那就安分地跟我回家。”
“可是我怕你会把怒火转移到我身上。”程倾轻轻地喘息着,语气听上去真正的有些苦恼,“我不想再过见不得光的生活了,更不想依靠着你的那点喜欢过一辈子,你开心我才能好,不高兴我又遭殃。”
“可我不会。”
岑远的声音很能给人以安稳:“程倾,是你一直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那就好。”程倾这么说。
“嘀嗒。”
不知何来的细微声响,伴随程倾声音。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听出他语气中的情迷意乱消退,突然转变的正常,岑远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感到虚虚环住他腰的手一松,紧接着便被程倾用肩膀大力地顶开。
因着没有任何设防,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后退四五步,可当他站稳的第一刻,还来不及因对方的不听话与抗争而发作,瞳孔便蓦地紧缩,声音也哽在了喉间出不来半寸。
程倾的左手提在胸前,右手握着一把小刀,压在左手的腕间,猩红的液体不知何时已经环出了一圈。
那是刚刚他从厨房拿出来的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后面始终都藏在袖口里。不过现在,它发挥了它的作用。
“......把刀放下。”
岑远的视野被放大、骇人的红充斥着,他止不住地颤抖着,后知后觉地发声,甚至不清楚那是不是经过大脑控制由自己说出口的话:“把刀放下!!!”
他不敢冒着刺激到对方的可能去抢。
程倾却只安静地垂着眸,好像此刻正在做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如果不是逐渐加快的坠地是那么的声声可见,观感就像是在欣赏着一根流动感很好的漂亮手链。
可他又不像是感受不到痛楚,面无表情的脸渐渐皱了起来,地面的血点也渐渐汇聚成了一滩,他却仍将刀刃越压越深,清醒地做着疯事。
直到血液的过度脱离,带来一种微妙的生命消逝感,程倾才继续着自己方才未尽的那句话:“你说得没错,先前是我一直低估了你对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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