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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润直接被揍进了医院。得到通知的江晓云和刘德吓得心都险些停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医院。
医生和守在医院的片儿警皱着眉头打量这对衣冠楚楚,看上去经济能力不赖的夫妇,想到被逮的那几个混混和病房里那个年轻人的口供,就对他俩的教育能力非常忧心。
病房门一推开,江晓云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塌了,她那捧在手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此时正无比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体连带面部除了缠上绷带的部位,其余露出来的皮肤,无不青青紫紫。
江晓云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这是谁干的!谁这么丧尽天良!!!”
她扑倒在在床边,看上去就像是立马要发疯似的,医生怕她伤心过度,翻着单子安慰她道:“还好,看起来吓人,其实都是轻伤,不会有后续影响。伤者只有左手手指,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踩踏,骨关节有些错位,当然现在已经固定好了,其他大部分都是皮外损伤。不过皮外伤的疼痛感会比较强,病人刚刚睡着了,现在还没醒,止痛片你们到时候看情况,假如需要,可以开一些。”
那群混混下手很有分寸,不过这才是最狠毒的,他们让人最大限度感受到了痛苦,却将自己需要承受的后果降到了最低的范围。
江晓云一听“轻伤”这两个字立马情绪爆炸,她一边哭一边起身开始推搡医生:“你放屁吧!眼睛瞎了吗?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说是轻伤!”
在医生惊愕的注视中,她可算发现了旁边的警服,当即一转抓住了旁边的民警,大声哭诉起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子是咱们市市一中的学生,成绩非常优秀的!现在居然被人打成了这样!那些人呢?打人的人抓住了吗,一定要枪毙这群目无王法的家伙!”
民警因为她刚才对待医生的态度眉头微皱,耐着性子安抚了两声,被实在纠缠地没有办法,只能公事公办地翻开笔录册:“你不要着急,事情都还没定性,我们怎么做处理决定?”
“怎么不能定性了!”江晓云瞪大眼睛,“我儿子都在那躺着呢!你们是不是收了对方什么……”
“这位家长,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民警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当即皱着眉头打断她,“伤人的是本市的一群无业游民,警方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但目前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很复杂。这群无业游民声称他们和伤者是合作关系,双方发生争执的原因是因为分赃不均。如果他们的口供属实,那我们届时对伤者本人也必须进行记录在案,希望您能理解。”
江晓云脑子轰的一声,混混?她想起来了,难道是那群他们找来吓唬林惊蛰的人?
一时间后悔如同海啸山呼而来,将她淹得头重脚轻。然而此时此刻,江晓云却也知道,她绝不能承认双方的合作关系!记录在案啊!江润的名字一旦挂上了警察局的档案,往后的人生可就全都毁了!
她松开拽着警服的手,虚弱地后退两步,脸上扯开一个笑容,强硬地否定道:“污蔑!他们这是污蔑!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明察秋毫,不能相信那群社会的渣滓!”
谁是渣滓还不一定呢,警察暗中摇头,也是奇了,市一中的学生如今竟然也那么堕落?这对父母教育成这样,竟然也好意思说自己儿子品学兼优。
他敢如此笃定江润是那群混混的一员,当然也是因为证据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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