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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陛下提醒微臣了,是微臣记性不好,没想起来,没想起来。”孙飞泉一边说,一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孟弗嗯了一声,声音没什么起伏道:“看来孙大人的记性确实是不大好。”
孙飞泉完全不敢反驳,陛下现在还不如直接骂他一顿,然后让人把他拖出去埋了,作为一个读书人,作为一个天下间一流的读书人,孙飞泉已经有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难堪之事。
奉天书斋内孙飞泉的其他同僚们的情况并没有比他好出多少,虽然陛下没有询问他们,但他们还是羞愧得不行,听着陛下的各种提问,他们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能写出这种东西来呢?
在陛下来到奉天书斋之前,他们以为陛下大概就是随便看看,很快离开,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的细节,而且就算陛下注意到了,他们想要糊弄陛下不过是小菜一碟,
怎会如此啊?
陛下仍在让孙飞泉继续解释,孙飞泉脸涨得通红,还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来应付陛下的提问。
在场众人,有一半都在想这等折磨,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另一半则在想,他们应该是熬不到结束的那个时候了。
此时的宣平侯府里,老夫人听闻谢文钊病了,赶紧过来瞧他,她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谢文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他:“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谢文钊痴痴地看着手里的佛经,没有说话,他已经有一个上午都没有开口,任凭是谁与他说话他都不理会,昨天晚上花小菱虽然没有得逞,但是也让谢文钊想起了他其实早已违背了对孟瑜的誓言,他早就与花小菱有了肌肤之亲,他配不上孟瑜了。
上天为什么总是喜欢折磨他们这对有情人?为什么相爱的人却没有办法在一起?
老夫人看着谢文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听下人说昨天夜里谢文钊是从玲珑馆跑出去的,不用想老夫人也知道,肯定又是为了他那个心上人,老夫人问:“你还放不下她?”
谢文钊依旧沉默。
“你这个样子……你总不能出家当和尚去吧?”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
哑巴了半天的谢文钊终于开口,奈何说出话却差点没把老夫人给气死,他说:“为什么不能呢?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竟是真有这个想法!
老夫人一下气就火了,她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我们养你这么大,让你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给你请最好的先生,让你去最好的书院读书,你现在说你能出家当和尚,你摸摸你的良心,你有什么脸去见佛祖?”
谢文钊轻声说:“可这些都并非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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