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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本人看这些图纸是完美无缺,上辈子的哈迪斯也施用了那么多年,但基础建设上面的事,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于是雅辛托斯虚心请教道:“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疏漏?”
吕忒斯王后托着腮帮子,眼睛要睁不睁:“我觉得——我又没看到建完以后的样子。我对冥界是没什么要求,不过之前驯鹰那几个姑娘……她们有人说,希望能忘记生前的一切,重活一世。”
吕忒斯王后拍拍雅辛托斯:“你……喝!你怎么喝的比我还少。”
看得出,酒神的酒对她来说劲儿属实是大了点。
“你来之前我不就在喝了……”喝酒都过了明处,雅辛托斯也没费劲用神力驱散酒意,不然喝酒还有什么意义。
他嘟囔了一下,仍是不服气地仰头吨吨吨了一通:“怎么个重活一世?为什么?死后永远在爱丽舍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好吗?”
他问完一串问题,又自言自语地道:“噢,是不好。”
上一世的他,最后不也进入了爱丽舍?但最终还是开始了逃亡。
人总是有执念的,更有人在生前遭受过无法忘怀的伤害,或许对那些姑娘来说,这种伤害并不是一杯遗忘药水就能解决的,谁都想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走。
“她们有时候就跟我说,”吕忒斯王后半阖着眼,声音含糊,听得出是强撑着没睡过去,“希望能忘记一切,重新回到人间,哪怕变成小鸟或者蝴蝶都行,干干净净过完一生,干干净净进入冥界。”
“啪!”
吕忒斯王后撑不住地往桌上一趴,熟睡过去。落在桌边的苍鹰被惊得支棱了一下翅膀。
“重新……”雅辛托斯在半醉半醒间,琢磨着吕忒斯王后的话。
琢磨是没琢磨出什么东西,不知不觉间,酒壶倒是见底了,雅辛托斯随手把酒壶往苍鹰肚子底下一推:“给你,给你,你不是喜欢蹲着?”
“……”苍鹰高傲地睥睨了雅辛托斯一眼,像是在斟酌要不要叨这人一口,最终还是在桌上扑腾了一下,蹲在酒壶上。
雅辛托斯昏昏沉沉往长椅上一瘫,阖上眼睛,不久就陷入一段似曾相识的梦境。
梦里,他坐在一片小径边的草地上,望着那个熟悉的岔路口。
小米诺陶们正在审问进入岔道的亡魂,恰好此时有道黑乎乎的影子从岔道的另一头——通向痛苦之所的小径上奔出来:“哈……哈哈!自由!我要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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