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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他最后终究还是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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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起先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后来就一直梦见有一只狗不停地舔她的脸,从眉毛舔到眼睛,又到鼻梁,最后湿润的鼻尖抵在她的脸上。
陶枝睁开了眼睛,看见江起淮坐在床边地上,手指搭在她脸上,他唇线紧绷,眼睫低低垂着,浅淡的眼眸幽暗,仿佛看不到尽头。
她一动,他像是猛然被惊醒了,近乎茫然地转过头来,视线像失了焦一样,空空地看了她几秒,才抓住了实景。
“醒了?”他声音沙哑。
陶枝朝他眨了眨眼睛:“我睡了多久?”
江起淮看了一眼表:“没多久,”他将床头柜子上的蜂蜜水递给她,卧室里暖气很足,水还是温的,“先喝点儿水,然后洗个澡再睡。”
陶枝没动,侧身躺在床上看着他。
江起淮也没催她,只耐心地等着她缓神儿。
陶枝手肘支在枕头上,撑着下巴抬起头,忽然看着他说:“殿下。”
这个称呼尘封了太久,江起淮顿了下:“嗯?”
“没事,我就是觉得,”陶枝黑眼弯起,微挑的眼角还带着惺忪睡意,她看着他叹了口气,满足又依恋地说,“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你还是枝枝的江起淮,这种感觉就很好。”
江起淮愣了愣。
他微低着眼笑了一声,原本锋利冷然的眉眼被黯淡夜灯笼着,看起来淡漠而温柔。
“我永远是枝枝的江起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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