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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晋公主最是喜怒不定,若是叫“她”恼了,说不准得吃“她”腰上别着的鞭子一鞭。
那可是晋君特意命匠人用七七四十九天制成的鞭子,若是让那鞭子挨上一遭,再猛的汉子也要倒地哀嚎不起。
姜明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场的所有人,即使远至几百米外路过的行人,都埋着头不敢动弹,生怕引起他的注意力。
姜明珏渐渐皱起眉头。
他环视一圈,看见在轿子前的地上,一道只隐约看得出是个人的身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旁站着个尖嘴猴腮的灰衣中年男子,抱着手畏畏缩缩地躲避他的视线。
侍女踏着碎步飞快地跪在了他的身边,颤颤巍巍地向他汇报道:“公主,原本轿子走得好好的,这两个人突然冒出来,把我们给拦住了……公主……奴婢愿受罚!”
她心知公主定会指责她没有直接撞过去,几乎心如死灰地放弃了辩解,垂头露出伤痕累累的脖颈。
若是在平日里,公主必然会一脚踹开她,并鞭子伺候,但今日不知为何,公主闻言,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向那个男子,“你们又是为何前来冲撞本公主?”
说话间,姜明珏颤了颤睫毛。
刚刚在轿子上,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还是男子,只是穿了公主的衣服。他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声音会暴露,却没想到是他多想了,公主的声音雌雄莫辨,既带着男子的低沉,又有女子的柔和,两相糅合,竟带着些欲气,似有意若无意地勾着听者。
姜明珏的耳朵有些酥麻,面上却毫无波动,冷冷地看着那个男子。
在公主的注视下,男子的头越伏越低,颤抖着回答:“公主……公主明鉴啊……这是我辛辛苦苦拿钱买来的奴隶,可他却白吃白喝,还半点活不干,刚刚更是逃了出去……我花了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哪里能眼睁睁看他逃走,就追了上来,哪里想得到,这不长眼的贱奴竟冲撞了公主的轿子……贱民这就把他带回去好生管教……望公主恕罪!”
他伸手就要去拉扯一旁昏迷的男子,姜明珏的脑中刚冒出“阻止他”的的想法,手就先一步握住了软鞭的握把,朝着那胆大妄为的灰衣男子抽去。
姜明珏浑身寒毛立起,立刻控制住手,不愿真的打到人。
软鞭最终击在了灰衣男子面前,扬起满地尘土,只差一厘就能击中灰衣男子的手指。
灰衣男子两股战战,一股骚味传来,竟是当场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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