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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天空很阴沉,像一张生闷气的脸。
大多数女性玩家早上受到不小的惊吓,都在丁家大宅里休息。小麦怕女生们遇上危险没自保能力,便主动留下来照顾她们。唯独那个叫莫春英的女生跟了出来。文磊接连摊上怪事,整个人软得连走路都困难,自然也留在了宅子里。
到了河边,一切宛如昨天。鹤脸师傅继续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打桩,充满机械的冷漠感。
顾萌第一时间查看木桩上的刻度,从下至上数完一遍后不自觉流露出惊诧之色,为了确保无误,他又从上至下数了一遍,这才道:“十条刻痕。”
唐止扬了扬一边眉梢,道:“昨天是十一条,今天是十条,所以……木桩下沉了一格。”
顾萌看向其他人,说:“难道跟汪老板的死有关?”
薄晔站在岸边,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若有所思道:“能生出力气的东西……玩家就是能生出力气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方式是什么,但可能每除掉一个玩家,木桩就会下沉一格,直到最后……”
潘彼得掰着手指算人数,跟木桩上的刻度线作对比,脑子一下子转过弯来。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薄晔,愣愣地开口道:“哥,那岂不是……十二名玩家,最后只能活一人?”
薄晔没说话,但望着河水时沉下来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河岸边一时间陷入沉寂,除了砰砰不停的敲击声响,偶尔也有深秋的风卷着呼啸声刮过。水底出现两盏明黄色的大灯笼,罩在黑水中蒙蒙地发亮,悠闲地游来游去。’’
如果玩家就是打桩的动力,刻度线表明,让木桩陷入河里需要牺牲十一名玩家,这场副本共有十二名玩家参与,那么最后唯一的幸存者就能通过修好的木桥离开副本。
众人心里清楚,这次的逃生需要搭上全员性命。生存条件在这一刻看起来严酷又残忍。
就在大家陷入思绪时,恩瑾朝着木桩顶端一扬下巴,低柔的声音道:“上面贴了东西。”
“什么东西?”潘彼得扶着栏杆探出脑袋,使劲垫着脚尖往木桩顶上看。
薄晔直接打了个响指引起鹤脸师傅的注意,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道:“师傅,麻烦把上面的东西揭下来看看。”
鹤脸师傅当真就停了下来,把木桩顶上贴着的纸片一样的东西撕下来,隔着拦路的栅栏递给薄晔,声音缓慢道:“反正用得差不多了,你们拿去也无妨。”
众人拿到那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白色纸片人。
“这是……汪老板?”莫春英眼尖,立即就看出纸片人的形状有些特殊。
纸片人剪裁得很精巧,似乎是一剪刀下去一气呵成的。体态微胖,看轮廓似乎是罩着长衫,圆圆的脑袋上用笔墨画了个桃尖,再下面就是抽象的眼鼻口。代表的肯定就是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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