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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白朗母亲之手的传统江南牛肉酱,咸度适中,甜润可口,还带着腌菜的爽脆,很快征服了祁斯年的DNA。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在厨房干吃了小半瓶,等把菜摆上桌的时候,白朗已经吃了个半饱。
没过一会儿,埃尔德·阿莫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他换了件衣服,走到音响旁挑了张CD播放,转身看到白朗和祁斯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才想起家里还有两个人。
向来幽静的半隐居状态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到来有什么变化,因为大部分时间,埃尔德·阿莫都独自一人呆在楼上的工作室,据说是在整理某位作曲家老友的音乐作品。
后来三人坐下来吃晚餐,气氛极好,埃尔德·阿莫心情也难得不错,甚至让祁斯年开了一支珍藏多年的罗曼尼康帝。
白朗酒量不好,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埃尔德·阿莫,于是倒了一个杯底的红酒默默抿着。倒是祁斯年陪着恩师,两人聊着天,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
伴随着微微的酒意,埃尔德·阿莫问到祁斯年二重奏的曲目,祁斯年身体向后仰,一只手轻松地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着酒杯,看向白朗的方向,笑了笑回答:“《Passacaglia》。”
白朗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把酒杯放到手边,向着祁斯年的方向看去,也露出了个笑容。
这是两人一小时前刚刚定下的曲目,十分符合威尼斯音乐节的主题。
“哪首?亨德尔的?”埃尔德·阿莫问道。
祁斯年点头:“g小调舞曲。”
埃尔德·阿莫思考了一下,又开了瓶酒,倒进他的杯子里,直白地说:“Sean,说实话,这种曲子不太像是你的风格,比起巴赫,亨德尔还是太抒情了。”
白朗听得愣了一下,忍不住说:“可是这次威尼斯的主题是歌颂爱情。”
既然是爱情,那自然就不该让人联想到庄严有秩的赋格曲。不管是极致浪漫的小夜曲,婉转哀伤的咏叹调,还是落到尘埃里的低音和弦与贯穿始终的矛盾跳弓,这些属于爱情的音乐处理方式,都完全有别于巴赫的作曲风格。
埃尔德·阿莫没有介意,只是看了他一眼,说:“对,就是爱情。Sean太理性了,我在他身上看不到爱情应该有的多情与疯狂。”
祁斯年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微笑地听着埃尔德对他的评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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