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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语点点头:“或许吧,但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不停分岔。如果那个时候不抓住,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只是那时候时机不凑巧,控制不了食欲,所以才极端了一点。”她闭了下眼睛,眼睫在轻颤,“切胃是最快的方法。再说切完了也挺好的,一劳永逸,我本身就是易胖体质。”
“什么意思……?控制不了?”
“你不觉得人很空的时候,就需要一些东西来填满吗?”娄语重新睁开眼睛,瞳仁一片漆黑,“我想用吃的填满,可是不行。越是不行越得继续。我没办法。”
从五年前和闻雪时分手的那天起,她就感觉整个世界从冰柜里被抽了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一切都在加速腐坏,没什么值得保留的。
众人传言她消失的那一周,她一直躺在医院手术静养。有粉丝微博私信她是不是去陪姚子戚了,说是在医院看到过她。其实她和姚子戚的医院根本不是同一个。
但她没有澄清,任谣言甚嚣尘上,当作那场营业最漂亮的结局,也给自己不能示人的痛苦套上了最合理的外壳。
那一周,她接受了身体里那一部分胃永远不会回来的事实。它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脐带,对面连着的那个人随着它被一起切断——她因此痛彻地知道,这个人将不再和自己有任何牵扯了。
有人分手剪发,有人分手旅行,只不过她的告别仪式听上去好像惊世骇俗了一些。
电梯达到顶层,门打开,娄语看见玻璃窗上贴了一片雪花。
放眼望去,原来是海上飘雪了。
纷纷扬扬的鹅毛细雪,闪烁在冬日的海面上,静寂无声。
姚子戚不由感叹:“海上下雪可真漂亮啊。”
这句话没得到回应,他侧头一看,娄语似乎入了神,怔怔地盯着窗外。他自觉无趣地收住话头,电梯先到了他住的这层,这才又开口说了句晚安。
娄语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回他晚安。等姚子戚离开,她转手按下了一层的电梯,从船舱来到甲板。
地面的雪还是零星的,积得很薄,应该是刚刚才下的缘故。
娄语走到狭长的船尾尽头,这里很隐蔽,但视野极好,能看清扑簌簌的雪被吞进深海。
她裹紧大衣,在只有自己的这一雪夜角落哼起不成调的歌。
“来吧,来吧,再来一杯吧。”
“去吧,去吧,都离我而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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