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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吟从来没见过顾从礼睡着的样子,她看见过的他永远都是清醒着的,冷静的,理智的,偏执的,阴郁的,或者带着一点点攻击性的他。
她像是在集邮一样,一点点收集着他每一个不同的样子,即使在这个过程中,她对他最开始的印象见见崩塌掉,她却觉得轻松。
越接近,越渴望,越了解到他陌生的一面,反而觉得更轻松。
她觉得自己也病了。
过了两三秒,她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时吟视线定住,看着躺在她的床上的男人,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换了件T,里面挂空没穿内衣,光着腿。
时吟僵硬了,唰地拉开衣领,从领口往里看。
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以后的痕迹,也没有什么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感觉。
她再次侧过头去,看向顾从礼,正对上男人浅淡的眸。
他平静地看着她,浅棕的眼清清淡淡,和平时无异,没有丝毫困倦或者睡意。
时吟吓了一跳,蹬着床面往后扑腾了两下,拉开一点距离,张了张嘴,又闭上,清了清嗓子:“你是没睡吗?”
声音有点哑。
顾从礼坐起身来,端过旁边床头柜上的水递给她。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男人裸着的上半身,昏暗的光线中,从上看是锁骨肩线,从下看腹肌纹路隐约,胸肌上两个小小的——
时吟啪地捂住眼睛,也不顾上喝水了,脸憋得通红,连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地:“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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