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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骄同样抱拳还礼,落落大方道:“彼此彼此,我虽然不赞同你的观点,但尊重你说话和行事的权力。”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裴以昭是个如传言一般的豪爽汉子,笑了一会儿后竟语出惊人道:“虽是初识,我倒颇爱同你打交道,比那什么燕樱的畅快多了。”
他宁肯像这样跟人当面争个天昏地暗、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喜欢被人背后捅刀子。
他这辈子只信奉律法和国策,当初邵离渊力排众议引晏骄入刑部,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但裴以昭却意外适应良好:
恰如尚书大人所言,既然律法和国策中都无明文规定女子不准入朝堂,那又有何不可?
晏骄大喜,“你瞧,你我也并非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的。”
共同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虽有些许差异,但那种特殊而微妙的同仇敌忾和认同感确实能够很快拉近距离。
邵离渊重重咳嗽一声,“不像话。”
当着他的面拉帮结伙吗?成什么样子!
与裴以昭短暂接触过后,晏骄突然就明白了一句老话:盛名之下无虚士。
固执不假,甚至可以称一句执拗,但在这之前,他却奇妙的懂得尊重别人。
这实在是一件极其难能可贵的事情。
裴以昭过去几个月一直在江南调查一桩陈年旧案,此番回京也是因为发现了重要线索,顺便调阅和核实卷宗,可谓忙的脚不沾地。
晏骄不便打扰,又简单的寒暄几句就告辞,“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私底下可去定国公府寻我。”
裴以昭爽朗一笑,“好。”
他素来有担当,却不似燕樱之流敝帚自珍,但凡有点东西就死死搂在怀里,生怕别人抢了功劳去。
两人就此分别,晏骄也去整理前几天刚收尾的一个案子,不知不觉暮色四合。
月亮慢吞吞的往上爬着,白日的喧嚣早已悄然散去,另一种热闹又开始上演。夜色中不知名的虫鸣混在远处漫进来的街市喧闹声中,意外的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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