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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唏嘘不已,看向苏墨的眼神中更多几分愤怒。
又有几人窃窃私语,说必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苏玉暖本人真如传闻所言那般正派,又怎生教导的出这样禽兽不如的孙子?
须知对相当一部分百姓而言,这起案件就是官员和平民两个阶层的冲突,不少人根本懒得打听凶手是谁,张口闭口“十官九坏,还有一个预备着”“坏种生的狗崽子”的骂个不停,连带着他们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圣人叹了一声,吩咐道:“去告诉他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必会秉公处理,绝不偏私。”
说完之后,他又深深地看了那些白骨一眼,重新回到上面坐了。
见圣人暂时不打算插手了,大理寺卿才拍了惊堂木,喝问苏墨道:“苏墨,你可知罪?”
“你们抓我,就因为死了几个人?”被问的却语出惊人。
苏墨是在前去参加文会的路上被捕的。
那时太阳正好,明亮的日光毫无保留的照在他满绣了仙鹤云纹的锦袍上,光辉璀璨。
其他几个太学生嗷嗷怪叫丑态毕露,可他却朝众人从容的笑着,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那样的淡漠而冷静,仿佛说的只是曾经不小心碾死了几只蝼蚁一般。
已经拔刀出鞘的众衙役愣住了,下意识面面相觑,看过去的眼神中都带着不可思议。
本以为苏墨只是事情败露后的气急败坏,可稍后他见了圣人,跪在堂下,接受三司会审的时候,还是这么说。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在有的人心里,人命真的无足轻重。
大理寺卿被他浑不在意的语气噎的停了一息,越发心惊,“你可是与他们有仇怨?”
苏墨摇头,轻飘飘道:“素未谋面。”
“那为何要痛下杀手?”大理寺卿逼问道,“手段如此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以活人为猎,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也只曾在野史中见过,是真是假无从考据。却不曾想到,本朝本代本地竟也出了这么一号禽兽。
苏墨瞟了他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这位大人,难道你素日出门踩死蚂蚁,也会反思为何么?”
说着,他竟看向圣人,“陛下,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贵者为王为胄,贱者风雨飘零,”苏墨不紧不慢的说着,整个人都放松的好似闲话家常,话里话外透着股懒怠和漫不经心,“芸芸众生,支配整个国家的不过寥寥数人,下头那些百姓愚昧无知,不懂分辨是非,多几个、少几个,又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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