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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地方警力不够,上头压的又急,好些原本做文职的都被喊出来加班。至于捞尸体这种活儿,好多时候都是法医被迫亲自动手的。
那滋味,啧啧,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骨头缝儿里还能透出寒气。
庞牧张了张嘴,冲她一抱拳,“失敬失敬。”
说罢,夫妻两个都在马背上笑起来。
行走在茂源州的路上,他们依旧能从街头巷尾的某些细节中窥得曾经兴盛一时的清霜炭的痕迹,比如说城墙外字迹斑驳的“清霜”几字。
听说早年买卖兴隆时,每年都有城中大户竞相出钱粉刷,可如今那几个一人多高的大字早已在风吹日晒中模糊,却再无人关心。
州衙位置很好找,小四一问就问到了。热心肠的大娘见他浑身湿冷,一副外乡口音,甚至还试图强行喂他喝热姜汤。
小四推辞不过,索性叫了一大壶,请同行诸人都灌了一碗。
一碗真材实料的姜汤下去,晏骄只觉有道火线顺着咽喉一路滚下去,整个胸腔里都烧着了,全身的血液重新流动,额头上瞬间逼出来一点氤氲的汗意。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痛快!”
把守州衙的衙役倒是警觉,听见马蹄声后主动跳下台阶,大声询问来意。
小四打马上前,将令牌亮出来,“定国公庞牧,黄字甲号晏捕头途经此地,奉旨查案。”
两个衙役闻言一怔,忙上前行礼,又有其中一人冲进去禀报,不多时,就有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官拎着袍子跑出来,二话不说跪地行礼:“茂源知州庄瑟,见过定国公。”
庞牧翻身下马,朝他抬了抬手,“起来吧。”
庄瑟谢过,起身后又朝晏骄拱手,“晏大人。”
晏骄还礼,“庄大人。”
庄瑟忙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诸位先入内歇息。”
一口气跑了半个月,众人也是筋疲力尽,当即从善如流的进了衙门,庄瑟又叫上热水热手巾,后又奉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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