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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的眼睛本就因此事而起,虽然一直在治疗,但因为心情抑郁,所以效果根本赶不上自身消磨。
用晏骄自己的理解来说就是:好比胡夫人自己就是数学中的永恒变态题:出水口和进水口,以前出水口远大于进水口,所以不管再怎么费尽心力的医治,她的身体还是只能越来越差。
但是现在心病没了,精神气儿整个就起来了,胡夫人自己有了求生欲,就相当于出水口堵上了!只要慢慢来,还怕没有治不好的一天吗?
“难为你如此深明大义。”晏骄赞叹道。
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稍显局促道:“其实,其实民妇倒也不是全然没有私心。”
“哦?”晏骄反倒觉得稀罕了。
隋夫人略显窘迫的喝了口茶,“如今阿玉一天天大了,终身大事不免也要打算起来。可民妇和外子不过州城商户,本事有限……但胡大人他们就不同了,他们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有才学有本事,若能有他们带着阿玉四处见识见识,以后,以后”
她说不下去了,可晏骄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苦心。
自古官商之别犹如天壤,如果胡家没有找来倒也罢了,对平头百姓而言,隋家的家底也算厚了。
但现在不同了,隋玉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小姐,高贵的出身、地位触手可及,那些都不是简单的银钱能够弥补和取代的……
她本可以有更多选择,也应该拥有更好的。
晏骄听罢,久久不语。
“真是,难为你们了。”
隋夫人飞快的笑了下,眼中一片温柔,“当父母的,总要多为孩子考虑的。”
“更何况,”她似乎是要劝慰自己,急急忙忙的补充道,“民妇家里是商户,外头也有产业,若是想孩子了,什么时候说去也就去了。不比胡大人他们,皇命在身,不好随意挪动,终究还是我们占便宜。”
晏骄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这实在是个淳朴又善良的女人,她曾不计回报的替别人抚养孩子,视为己出,却又可以在此时毅然割舍,只为顾全大局。
而同样的,胡冰夫妇也足够令人敬佩,因为他们在骨肉亲情面前能为常人之所不能,包容、忍耐,没有选择用现有的权力强行剥夺,而是退而求其次,以一种感恩和回报的心态,慷慨的与恩人一起分享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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