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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临风点点头,这么一会儿工夫,两队人马从街上巡逻经过,这还不算一条太长的街。他忽然记起来,在西乾岭擒拿采花贼时,不凡宫弟子布着行云阵,流动性极强。
若是设阵巡逻,是否能节省一批人手?
霍临风立刻吩咐:“叫各队的骐骥集合,快!”
说罢偶一抬头,他瞥见街尾拐来一道身影,小跑着,披风不停地摆动,对方相隔十来步时看见他,忽地一怔,随后翩然欲飞般朝他奔来。
霍临风懒懒地坐在石狮子上,张开双臂,在容落云扑至身前的一刻牢牢捉住。这是有血有肉的人,带着热乎劲儿,眼眸晶亮,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同处一城却半月未见,霍临风克制着心绪:“你怎的来了?”
容落云说:“家兵回府看顾,我便出来了。”他一路奔跑,喘息着,“我惦记你,忍不住来街上寻一寻……”
霍临风钳着容落云的胳膊,仔细端详:“这半月着实辛苦,你瘦了。”
容落云启唇又合住,他原本要说这句,被抢了先。伸手搭上霍临风肩头,摇了摇,胸腹肩背检查一番,确认霍临风没有负伤。
“府中一切安好,夫人也很好。”他说。
霍临风道:“多亏你,我该如何谢你?”
容落云小声答:“与我何必言谢。”当着旁人,许多话无法宣之于口,抬眸和霍临风相视,不及片刻便避嫌地错开目光。
他低头敛目,瞧见霍临风脏污的一双手,血迹斑驳,沾着泥,不知几日没清洗过了。“我给你擦擦。”他掏出一块帕子擦拭那手,悄悄地,用指尖抓挠人家的手心。
霍临风很痒,从掌心的纹路痒到心尖,得说点正事才能压住。“这边太能拖,我得尽快抽身去漠上。”他道,“倘若摆行云流水阵,会否事半功倍?”
容落云说:“行云阵是守阵,眼下捉乱贼,要用流水阵。”
他在侯府的院子憋屈半月之久,跑出来,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见着心上人,更是不想回去。他凑近半步,打商量一般:“我留下帮你布阵,行不行?”
霍临风正欲点头,见张唯仁自远处驰骋而来,行色匆匆,定是漠上出了事。
“将军!”张唯仁勒缰跳马,冲到霍临风和容落云的面前,“侯爷率三千翊麾军打到罗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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